眾人見狀也是大驚失色,不少人發出驚叫聲,這一連串變化令眾人目眩神馳,難以自己,雖然大多數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大家都明白這次倒黴的是路家,隻是大家都在想,為什麼路通沒死,這個禍害竟然還能活著,老天爺為什麼沒收了他?!
路通已是失魂落魄,也是嚇得屁滾尿流,那真是失禁了,他首次感受到了死亡距離自己這麼近,殺人和被殺果然不一樣,眼看著橫在眼前的死人和死馬,不久前它們還是那麼的精神抖擻,耀武揚威,可轉眼間就死了,是誰,是誰殺了他們?是誰?
再說文安被人抓著腰帶竄房越脊,瞬息間遠離夜市,在屋頂街道上飛馳,就如飛鷹一般,文安絕處逢生,差點喝彩叫好,但又想到救自己的是何不惡,又閉嘴悶聲不響。
也就片刻功夫,他們就已經出了內城,到了外城的一片廢舊建築,文安暗暗分辨了方向,知道何不惡是帶他到了東外城,這裡四下荒涼,人跡罕至,又是深夜確實是個殺人的好地方。
剛脫離險境,又想到自己落在了何不惡的手中,吉凶難測,文安自然又是一陣不安惶恐。
正尋思時,何不惡飄然下落到了一個破敗的院子裡,隨手就將文安當做破爛似的扔了出去。
文安反應也快,提氣縱身輕飄飄落地總算沒有那麼狼狽。
見他落地輕盈,何不惡微微一笑,讚了聲好,而文安站穩後總要表示一下謝意,可一看對方不由得一愣,張嘴結舌地道“你……你是……何不惡?”
他以為救他的是何不惡,之前那聲音也確實是何不惡,可眼前這人身形挺拔,高鼻深目,頭角崢嶸,一臉英武之氣,臉上又是極為乾淨,半根胡子都沒有,而何不惡可是絡腮胡子,而且這五官輪廓也不對呀,這人是誰?
那人見狀哈哈一笑,這笑聲明明是何不惡的,可形象又是截然不同,文安頓時一臉茫然,百思不得其解。
傻了半天後,文安才回過神來,結結巴巴地道“你是何不惡……何大叔,你怎麼……變臉了?”
那人又是一笑,接著左手在臉上一抹,也就在一瞬間,那張臉赫然就成了滿臉胡子的模樣,正是文安之前見的那副樣子,不等文安有什麼反應,那人又是一抹臉,又恢複成了先前的樣子,一來一回就在這抬手之間,變化之快堪稱神奇。
文安已是目瞪口呆,看著眼前人久久不語,那人自然就是何不惡,見文安發呆他又是一笑,隨即坐在院裡的一塊大石上,接著又拿起那個血色葫蘆美美喝了一口,那動作那姿態用八個字形容最為切合,瀟灑隨意,豪邁不羈!
回過神來後,文安又好好打量了一遍何不惡,心說,他是怎麼做到的?這是什麼本事?變臉嗎?他是怎麼變的?難道他不是人是妖怪?
遇到神奇之事又無法解釋時,文安就會想到妖魔鬼怪,再想到何不惡的行事作風,殺人不眨眼仿佛與鬼怪也很契合,有此想法,文安不覺一陣心悸。
文安惶恐不安不吭聲,何不惡也是隻顧喝酒不言語,二人在溶溶月色下麵麵相覷,相對無言,氣氛多少有些尷尬和怪異。
好半晌後,文安才穩住心神,乾咳一下後道“何大叔,謝謝你救了我。”說著就是深深一鞠躬。
何不惡安然受禮,隨口道“你我相遇也算有緣,我救你也是一時興起,但這也確實是救命之恩,你說你要怎麼報答我?”
文安愣了愣道“你想要我怎麼報答?”
何不惡喝口酒後,想想才道“不如你給我當徒弟吧?”
他說的隨意文安聽了卻是一驚,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也是嚇了一跳,叫道“當徒弟?!”
何不惡看著他,似笑非笑地道“怎麼了?不願意?覺得給我當徒弟委屈了?還是認為我不配為師?”說著還有意無意的輕撫了一下掛在腰間的不惡刀,那意思是不是說,如果文安的回答令他不悅不滿意,他就會一刀下去讓某人成為兩半或者是兩段。
文安不怕那是假的,他又不是沒見過那柄刀的厲害,隻覺得頭頂腰間一涼,心裡一寒,雙膝一軟。
幸好文安膽氣定力皆足,驚駭隻是瞬間,他覺得對方是在嚇唬他,當然了也許嚇唬也能成為事實,此人凶殘冷酷,喜怒無常,無論做什麼都是正常的。
凝神靜心,文安挺直腰杆,自有一股不屈氣勢顯露,但他還是有點底氣不足,又乾咳一下後道“大叔,是在說笑吧!我怎會被大叔看中當徒弟,嗬嗬……。”乾笑幾聲後,他繼續道“何大叔,你的樣子是怎麼回事?你會變臉嗎?”他自以為很聰明的轉移了話題,雖然很尷尬,但隻要他自己覺得不尷尬那尷尬的就是彆人,例如是對麵的何不惡。
何不惡沒料到這小子會這麼說,不覺失笑,笑著又喝了口酒,而文安在他喝酒時不知怎麼的居然會想到了任獨行,也許他們都拿著葫蘆喝東西吧,還有就是那葫蘆裡的酒也好水也罷似乎都沒有喝不完的時候,這點是他們的相似之處。
見他若有所思,何不惡目光一閃,問道“也想喝一口嗎?”
文安連忙搖頭擺手,“我不會喝酒,何大叔,你……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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