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無惡點點頭道“這幾日我才想明白了,是因為晚輩修煉了兩種功法所致。”
韋龍看著他道“這隻是一個原因,我聽韋融說,你曾數次真氣暴漲,修為大增,實力之強不遜於結丹期修士,這是真的嗎?”
任無惡坦然道“晚輩不敢欺瞞前輩,先師曾傳授晚輩一門功法,名為搜精剔髓功,施展此法,可以瞬間提升修為數倍甚至是十數倍,但每次施展後會減壽數年十數年不等,在惡鬼嶺時,為了擊殺申屠紅,晚輩不得不施展此功,隻是沒想到會引發真氣反噬。”
韋龍喃喃道“搜筋剔髓功,原來你會這門功法,這就難怪了,難怪了。”自言自語幾句後,他又看看任無惡道“這門功法我倒是聽說過,但從未見人施展過,你師父叫什麼名字?算了,你還是老老實實給我交代清楚,從頭說起。”他的從頭說起,就是讓任無惡將自己的身世經曆說一遍,這就是有審訊的意思了。
任無惡也不意外,而且他也早有準備,這種場麵他也不是首次遇到。
沒有猶豫,他就開始敘述自己的故事,從懂事起講起,自小父母雙亡,遭受伯父的虐待等等,也說到了任獨行,但沒有講黑龍潭隻說任獨行忽然離他而去,不知所蹤,讓他的修煉停滯不前。
為了修煉,他離開了家鄉,然後又遇到了師父何不惡,也遇到了徐家兄妹,也說到了他和路家的恩仇,也說了他因酒醉殺進了路府,在一個大雪之夜讓路家死傷無數,也讓路家在天水城除名。
韋龍還是認真聽著,聽入神了就會歪著頭,安靜一會兒,當聽到他一個人一柄刀殺進路家時,韋龍甚為興奮,居然還鼓掌叫好,連說殺的好殺的妙殺的呱呱叫。
任無惡見他那麼激動,都有些好笑,但好歹是忍住了,接著他又講到在神黿島的遭遇,又說了自己如何稀裡糊塗的被黑旗令的人強行帶進了玉虎山,也講了自己因為救雲蕾而受了重傷,結果又莫名其妙的去了漱玉劍派,而那時候他的名字就是徐海。
聽他講到這裡,韋龍大眼睛猛然一亮,叫道“你真是那個徐海!?”
任無惡苦笑道“當時因為不想惹來麻煩,晚輩就改名徐海,而那雲蕾也真的是和我小妹徐眉長得極其相像,因為小妹早逝,我……我一直心存愧疚,實在是不忍心見到雲蕾死在我眼前,所以我才會救了她。”
韋龍嘖嘖幾聲道“你還真是有情有義,你的經曆也真是稱得上奇遇了,那進入漱玉劍派後呢?”
任無惡接著又將在漱玉劍派的經曆說了出來,已然是有刪有減,有關於沈石的所有事情都隱瞞了,隻說自己在漱玉劍派做了雜役弟子,一直都在修煉本門功法,有所成就後便找機會離開了漱玉劍派。
離開天台山他本想回家看看,卻又在中途知道了九曲迷宮即將開啟的消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去了石頭城,結果就遇到了韋融,就有了後來發生的那些事情。
在他講述時,韋龍還是沒插話,等他說完了,對方沉默片刻道“你在漱玉劍派待的時間不算短,應該也發生了不少事情吧!”
任無惡稍一沉吟道“不敢欺瞞前輩,在天台山晚輩是有些事情,但在離山前,晚輩曾答應漱玉劍派一位長老,不能將在漱玉劍派所見所聞告訴任何人,這是我能夠離山的條件,還請前輩見諒。”
韋龍聞言不覺撇撇嘴,冷哼道“漱玉劍派了不起啊,算了,我也不難為你了,不說拉倒。”可頓一頓後,他又笑嘻嘻地道“真的一點也不能透露嗎?一點點也行。”
見他一副心癢難耐的模樣,真是好奇到了極點,任無惡忍不住笑道“真的不行,請前輩見諒,其實我也沒遇到什麼大事,說出來也沒什麼意思?”
韋龍嘟囔一句道“沒意思才怪。”繼而很失望地道“不說就不說吧,我也懶得去聽了,徐海,任無惡,這麼說徐海這個名字你也不能用了?”
任無惡點頭道“離開漱玉劍派,便再無徐海這個人,這也是條件之一。他們不想我和漱玉劍派再有任何瓜葛。”
韋龍哼了哼道“你一個築基期修士,就算和漱玉劍派有瓜葛又能有多大的麻煩,不會是怕你將雲蕾拐走吧?嘻嘻,這倒是很有可能!”
任無惡苦笑道“前輩說笑了,他們隻是不想讓雲蕾知道我還活著罷了。”
韋龍不以為然地道“可你還是遇到了雲蕾,又和她有了關係,又救了她一次,這就是你們之間的緣分,非外力所能阻斷,該有的總歸會發生的,隻是可憐了韋融,陷入其中不能自拔,任無惡,你知道韋融是什麼人嗎?”
任無惡一愣道“她是……韋家家主的二女兒,也是韋家下一代家主。”
韋龍冷哼道“你知道就好,不管是韋寶龍還是我,對韋融都有很高的期望,雖然她是女兒,雖然她現在還比不上她姐姐韋歆,但隻要她肯她想,就能有無可限量的未來前途,你知道我為何會如此斷言嗎?”
任無惡茫然搖頭,也忽然想到,韋融是不是對他隱瞞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韋龍已是一臉肅然,小臉板起後,他形象雖未有什麼變化,但元嬰期修士的威儀氣勢頓時顯露,任無惡頓感四下壓力驟強。
就見韋龍肅容沉聲道“你可知我韋家在平成郡兩三千年因何屹立不倒?”
任無惡道“是因為韋家底蘊深厚,人才輩出。”
韋龍微微點頭道“那這底蘊又是從何而來?”
任無惡一怔後搖搖頭,韋龍又問道“你可知是誰創下了韋家這片家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