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淋浴間裡她擺放沐浴用品的架子,他順帶觀察過,拆卸式的隔層,加上防止蓄水的鏤空設置,拆下一小截鋼管,便能成為利器。
甚至浴室本身,便是個方便殺人分|屍的好地方。
十分鐘,是他根據之前一個照麵的交手間,他判斷這個女人能做好一切準備,對他動手的極限時間。
八分半鐘過去,浴室中的水聲停了,淋浴房的門“吱呀”一聲打開。
琴酒看不見,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熱氣蒸騰間,踩著水的腳步聲和熱騰騰的、帶著水汽的身軀在向自己這邊靠近。
她在向自己走來。
她伸手了。
“啪”一聲,琴酒伸手,準確地捉住了那隻伸向自己的手。
纖細的、溫暖的,尚帶著未乾水漬的手腕被他收入掌間,似乎輕輕用力便能扭斷。
下一秒,細腕的主人低聲咒罵了一聲,“……大哥,你擋住我門背後掛的浴巾了。”
琴酒:……
他微微讓開身,讓她的另一隻手可以越過他去取浴巾,卻全程沒有鬆手。
津木真弓掙了掙自己的手腕:“你倒是鬆手啊!”
琴酒沒有動手。
津木真弓歎了口氣,按照這人嚴重被迫害妄想症的腦回路,她大概能猜到他在想什麼。
——用浴巾充當勒繩勒人需要兩隻手,抓住她的一隻手,她就用不出力了。
……活得可真累。
她匆匆用一隻手擦乾了身體,裹好,伸手打開浴室門:“行了,走吧。”
等出了客廳,琴酒伸手扯下眼睛上的毛巾,就見津木真弓已經跟個沒事人一樣,甩開了他的手,走到開放式的廚房中,拿起杯子接了口水喝了起來。
他沒有說話,像是個被提前設定好的程序一樣,坐到沙發上,繼續自己被打斷了兩次的包紮過程。
這一次他終於完成了這個“程序”,將自己的傷口處理利索,再抬頭時,津木真弓又坐到了他對麵。
——正一手可樂一手薯片,一邊吃一邊看得津津有味。
琴酒的手一頓:“……如果我沒記錯,在第一次見到我的傷口時,你還非常不適。”
津木真弓抱著薯片吃得很香的樣子,笑了笑,“那是對看到活人這麼冷靜地處理重傷的下意識不適……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他注意到了她語中的用詞——“活人”。
但他隻是就後半句話進行了反問:“改變主意?”
“殺不了你,打不過你,趕不跑你,還不讓我就著你的傷口下飯了?”
在這方麵,津木真弓一向很有阿Q精神。
物理意義上戰勝不了的對手,心理意義上對著他的重傷狂炫三大碗飯理論上也能解壓。
琴酒聽了她的話後麵無表情,繼續整理著自己換下的繃帶和染血的棉球,隨意拿了一個袋子裝起來,然後隨手扔到了客廳裡的垃圾桶裡。
津木真弓嗆了一口可樂:“……不是,這些東西你就這麼扔了??”
她看了一眼已經血次呼啦的垃圾桶:“這都是你的DNA證據吧?如果我是那些警察,如果我確定你已經藏進了這棟公寓,但在沒有確切證據申請搜查令的時候,我肯定會在樓底下守半個月翻垃圾桶,就等著你自投羅網呢。”
琴酒對自己這番試探出的結果很滿意。
——在普通人中算上乘的身手與頭腦,沒有經過專業訓練,年紀較小,屋子裡還有正在上學的痕跡,但對鮮血淋漓的場麵似乎見怪不怪,對警察很了解,也沒有普通這個年紀小孩對“權|力|機|構”下意識的敬畏心……
“偵探?”
津木真弓拿著薯片的手一頓,抬了抬眼:“搞了半天,你是在試探我的身份?何必這麼麻煩,我又沒打算瞞著你。”
他都已經闖入自己家裡了,按照黑方人物的手段,等離開後大概也能第一時間調查到自己的身份,她一開始就沒打算瞞著。
她拍了拍手,站了起來,指了指垃圾桶裡的東西:“就當是幫人幫到底,這些東西你可以留著,我幫你處理乾淨,如果再有警察上門,我也會隱瞞你的行蹤,但多的你就彆指望了。”
說著她將薯片袋子扔進廚房的垃圾桶,回過頭,卻見琴酒還在客廳裡站著。
津木真弓愣了一下,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
“……你剛剛準備處理在我這裡留下的痕跡,就代表你打算離開了,是吧?”
在半分鐘以前,琴酒確實是這麼打算的。
他甚至沒打算把這些東西留給津木真弓處理,帶有自己重要DNA的證物他不會留給外人。
但是他在起身的時候,看到了靠近玄關處她放著的鑰匙,和鑰匙串上的掛件。
——用英文字母刻著的T.M.字樣。
按照常理推算,這大概是她的姓名首字母。
琴酒的記憶一向很好,蘇格蘭和波本他們能記住組織中最近上報的信息,他自然也可以。
姓名首字母TM,年輕的女性偵探,房內書桌上擺著的帝丹高中的學院手冊。
足以讓他鎖定“津木真弓”這個名字。
自然也聯想到了之前組織中看到的情報,那個近期頻頻插手幾個組織關聯案件的偵探。
於是他看向那個臉色難看的偵探,無聲地反問道——你說呢?
津木真弓:……所以,這大哥賴上我了是吧?
作者有話要說: 津木真弓(Tsugi Mayumi),首字母T.M.
非典型共浴——指一人在洗澡,另一人以為她要殺人(bushi)
琴酒在某種意義上也算是個正人君子啊(戰術後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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