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晉江獨發(三合一) 老師你好,老師再……(2 / 2)

“但你聽到這個名字時很激動。”一直沒開口的工藤新一突然接話。

鬆成柊目光動了動,“聽到失散多年的親人的名字,不該激動嗎?”

——這樣的解釋顯然無法說服在場的其他人,但同樣,他們也沒有理由反駁這個說法。

兩人之間或許有更深的淵源,但鬆成柊此刻不願開口。

津木真弓換了個說法:“但是學長……你在知道弘樹和辛德勒公司的關係的今天前,就在關注《繭》了。”

早在她家公寓被燒毀的那一天,甚至或許更早前,對方就在關注這個遊戲的動態了。

“之前在遊樂園的時候,學姐也提起過,我們社團的郵箱裡收到過《繭》的廣告……現在看來,不是沒有原因的吧?”

鬆成柊沉默了一會兒,“……我確實懷疑過弘樹和《繭》的關係,我在《繭》的官網宣傳上看到過,這遊戲背後作為關鍵支撐的人工智能程式,是一個名叫‘諾亞方舟’的AI——而《諾亞方舟》,是弘樹從前就很喜歡的一個神話。

“後來我也想過潛入辛德勒公司的資料庫,但都無功而返——如果是弘樹的話,確實能建造起讓我都束手無策的防火牆。”

如果不是時機不對,津木真弓簡直想感慨他們家基因的逆天之處。

一個是十幾歲研發人工智能的天才程序員,一個是十幾歲就能出入警視廳資料庫的瞬間記憶者……澤田家的天才基因是批發的嗎?

一直在旁邊擺弄骨架的伊藤行人突然開口,精準點出了兩人對話中的重點。

“那麼,如果是連鬆成都不知道的信息——我是指‘弘樹是《繭》的開發者’,津木那個不知名的網友是從哪裡知道的?”

好問題,這也是津木真弓在思考的問題。

在這之前,她隻把WYRA當做一個遊戲新手村的引導NPC——畢竟這是她在遊戲開始就碰到的“角色”,也一直在儘職儘責地帶領她熟悉“偵探”這個身份。

但如果連她新手保護期期間破的案子——比如什麼鬼畜的《平底鍋殺人事件》《愛犬散步殺人事件》等等,這種之前她看名字還以為隻是整活向的劇情,都能成為後期她被組織成員盯上的關鍵,那這個“引導NPC”成為後期主線的關鍵人物,很奇怪嗎?

一點都不奇怪,甚至順理成章。

現在想來,這大概也是每次和對方聊天劇情就能推進的原因吧?

工藤新一不知道從他們的對話中得到了什麼啟發,突然站起身,“我有點事,先走了。”

眾人被他突如其來的話說愣了:?

然後就見他拎起旁邊短胳膊短腿的赤井秀一,順便道:“昴子我也先帶走了。”

一大一小兩人走到門口,工藤新一又想到什麼,半邊身體已經離開活動室了,但從門後探出頭,問津木真弓。

“今晚晚飯我解決,吃烏冬麵嗎?”

津木真弓被他過於跳躍的思維問得一愣,擺擺手:“隨便。”

得到了答案,門口的頭縮了回去,正準備走人。

安城裡穂卻像是想到了什麼,看向津木真弓,“對了,小真不是說要搬出來住嗎?”

周末和她聊天的時候,還聽她提了一句要搬離工藤宅。

聽到關鍵詞,門口的頭又默默探進來一半。

津木真弓笑了一聲,“那個啊,再等等吧,就再等……”

門口的頭再探進來一半。

“……天。”津木真弓接口。

門口傳來那顆頭抗議的聲音:“早上還說好是周的!”

“誰和你說好了!風太大聽不見!”

工藤新一:……

等門口兩人灰溜溜跑了,鬆成柊像是也想起了什麼,“我也先走了……明天我會記得把門票拿來的。”

社團活動室走了一半人,霎時就空曠了許多,安城裡穂收拾了一下桌上的零食袋。

“小真要把這袋零食帶回家嗎?”

津木真弓搖頭:“不了,就放社團活動室吧,大家一起吃……藥膏我帶走就好了。”

她還是不放心把琴酒給的東西帶回家……雖然放活動室也很危險就是了。

但畢竟活動室不是24小時有人,隻有放學時這裡人才多一點。

她拿起零食袋,走到角落的冰箱旁,打開塞了進去。

伊藤行人不解:“這裡麵有會化掉的東西嗎?”

為什麼要把餅乾之類的放冰箱?

——當然是因為如果裡麵真的混了什麼危險物品,冰箱的溫度可以讓它們變質啊。

……甚至如果是炸|彈什麼的話,在冰箱裡炸了好歹還有一層隔離呢。

“……就當是我的怪癖吧。”津木真弓訕笑。

她看了一眼時間,“好了,時間不早了,我也先走了。”

她惦記著早點回去和WYRA再聯係一下,順便再把那個論壇的帖子,尤其是事關《繭》的內容再從頭到尾深扒一下。

她拎著包書,剛走出校門走過街角,麵前的一幕讓她霎時頓住腳步。

——造型古舊的保時捷356A停在街邊的監控死角處,車門上靠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熟悉到她看到對方的側影就覺得肩膀疼了起來。

津木真弓認真地思考了半秒,決定繞道回家,但琴酒已經抬頭了。

津木真弓尬笑兩聲:“……老師你好,老師再見。”

說著飛速轉身想要跑路,隨即手腕一緊,被對方扯了回去。

“你乾什……”

下一秒,麵前的馬路口飛速疾馳過一輛汽車,狼狽地避過了差點來個鬼探頭的津木真弓,喇叭按得震天響。

“這麼趕著送死?”琴酒的聲音中還帶著一聲嗤笑。

“……謝謝。”

該道的謝她當然會道,但該跑的路也是要跑的。

她再度腳底抹油:“那什麼……我媽叫我回家吃飯……”

她試圖掙開琴酒抓著她手腕的手,就聽他開口道:“你沒有母親。”

“……你怎麼還罵人呢?”津木真弓瞪他。

看到對方波瀾不驚地表情,突然意識到……她拿的好像確實是父母雙亡的劇本來著。

……這是什麼地獄笑話嗎?

她歎了口氣,“你今天找我有什麼事嗎?”

見她終於願意好好溝通了,琴酒伸手拉開後座的車門:“上車。”

津木真弓試圖退後:“……有什麼事在這裡說就好了。”

但琴酒沒有放開她的手腕,而是目光一頓,似乎落在了她身後的某處地方。

“蘇格蘭?”

綠川光!?

津木真弓下意識回頭,看向身後,還沒想到對方為什麼會在這裡,就見身後隻有一片空地,沒有任何人影。

下一瞬,琴酒伸手一扯,將分心回頭的她拉入了保時捷的後座。

“砰”一聲,車門隨著他自己的進入關上,遮光的車膜將所有光線隔絕在了車外。

陰暗的車內暖氣風無聲地從前座吹來,混合著淺淡的煙草氣息,車內的煙灰缸裡還有幾根剛剛熄滅的煙頭。

津木真弓倒在後座上,勉強回身,看向了幾乎半個身體壓在自己身上的琴酒。

——客觀來說,出於車後座狹小的空間考慮,對方隻能壓在她的身上。

但津木真弓已經瞬間應激。

“你……”琴酒剛開口說了第一個字,就頓住。

他目光一垂,看向了自己的左肩——那是他兩次受傷的地方,此刻,正被一柄利刃抵著。

利刃的刀柄處,是一隻白皙的手。

津木真弓深吸一口氣,聲音還有些顫抖,在本就昏暗的車內更顯曖昧。

“……我說過吧,下次見麵,我會親自給你一槍——很可惜我拿不到你的槍,但給你一刀還是能做到的。”

如果能和對方好好溝通,她也不想在校門口的街上動刀動槍,但既然他不肯聽,那就不能怪她了。

琴酒看著抵在自己傷口上的利刃——她倒是很會抓他的弱點。

“這柄|棱|軍|刺,誰給你的?”

當然是那天從變小的赤井秀一那裡“收繳”來的,但反正她不會說實話,乾脆睜眼說瞎話。

“天上掉下來的。”

她穩住自己的聲音,“你現在放我出去,我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

突然,一柄帶著刀鞘的薄刃被遞到了她眼前。

當然,和她直接拿刀刃對著他不同,琴酒握著沒有出鞘的那頭利刃,倒轉著刀刃,將刀柄遞到了她眼前。

“用這把。”

“……什麼?”

琴酒沒有回答,隻是將那柄刀放在她手邊,隨即伸手扣住她握著|棱|軍|刺的手腕,微微施力,將它奪下。

“軍刺彆再拿出來。”

他從她一直藏在背後的那隻手上拿出|棱|軍|刺的刀鞘,將軍刺小心入鞘,隨即扔回給她。

她被他這一套動作搞得有些懵,“……不是,你到底想乾什麼?”

她本以為這人把她強擼進車裡又是想乾什麼,但看上去又不像是那樣。

——就在她這麼想的下一秒,肩上一涼,校服的領子被他扯了下來。

“!!”

津木真弓瞬間彈了起來,身上的人突然再度開口。

“上藥。”

她沒聽清:“誰?”

“……藥。”

……藥是誰?

兩人麵麵相覷,琴酒看著她從頭到尾都一幅狀況外的神情,有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他將手伸進她的書包,將她放進去的那支藥膏拿了出來。

——就是剛剛他連著零食一起給她的那支。

“……你到底想乾什麼啊??”

津木真弓被他一句話一句話往外蹦,就是不肯好好說話,非要行動先於語言的操作搞得十分窩火。

琴酒慢條斯理地打開藥膏,拆開塑封,“我說了,上藥。”

津木真弓看著他的動作,這才慢慢反應過來:“幫我上藥?……嘶,涼……”

她話音未落,冰涼的藥膏已經落到了她的肩頭,那處已經泛起青紫的牙印上。

——而那處傷痕的罪魁禍首,正壓在她身上……幫她上藥。

“……藥膏裡真的沒有加什麼東西嗎?”她有些不放心地追問。

琴酒沒有說話,將藥膏塗上她肩上的印跡後,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手套,啟唇咬住手套的指尖部分,脫下了左手那隻。

修長的指尖從黑色的手套中脫出,落在了她的肩頭。

他張口咬住手套的那一幕既視感過重,瞬間讓她想起了上周五的那一幕。

自己也是這樣,被他按在教室門上……

肩頭冰涼的藥膏仿佛開始升溫,津木真弓錯開目光,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

“我自己來就……”

帶著些許暖意的指尖撫上了她的肩膀,連同冰涼的藥膏都在肩頭化開,酥麻間帶著些脹意的觸感讓她微微一顫。

“一個周末過去,也沒見你自己上藥。”琴酒的聲音沒有起伏,隻是像他平時的語調那樣,在陳述事實。

“……你個罪魁禍首最沒有資格說這句話吧?”津木真弓瞪他。

但罪魁禍首本人似乎真的在認真又細致地給她上藥。

用那雙她以為隻會開|槍與殺人的手,輕點著,塗抹著,打轉著……將白色的藥膏化開,讓它被她的傷口更好地吸收。

……這真是件魔幻的事,天前還把她壓在門邊強|迫|對|待的殺手,天後以依舊強硬的姿態把她按在了後座上,卻是在給被他咬出來的傷口……輕柔地上藥。

……這天間究竟發生了什麼?總不能是這殺手大哥良心發現了吧?

她看著車頂的天花板微微走神,試圖放空自己,忽略正壓在自己身上的人。

像是注意到了她的放空,琴酒冷不丁開口:“在想什麼?”

“在判斷你是不是在兩天內患上了解離性身份失調。”津木真弓脫口而出。

琴酒:?

這大概是他聽過最委婉的“你是不是有精神病”的說法。

……話又說回來,這也是第一次他聽到有人敢這麼說他。

他垂眸,“這是你的‘謝謝’?”

津木真弓挑眉:“這傷就是你弄出來的,在我道謝前,不是應該先收到道歉嗎?”

琴酒無動於衷,“我不會為了試圖保護你道歉。”

津木真弓:?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讀作‘保護’寫作‘威脅’和‘囚|禁’?”

她可沒忘了,他們矛盾爆發的最初就是因為他燒了她的公寓,還試圖把她弄回自己的“地盤”住。

在那之後這人就像打開了某種奇怪的開關一樣,開始一發不可收拾。

肩上的藥膏被徹底化開,琴酒收回手,津木真弓自然也感覺到了,抬了抬手,想要拉起自己的領子。

“彆動,還沒吸收。”

琴酒伸手,“啪”地一聲,將她摸在領子上的手按住。

津木真弓下意識將手一抽,抽離他的掌心,粗糲的手掌順勢落下,變成了他伸手按在了她的領口。

她終於抬眼,今天第一次,好好地看向了他。

“……那麼,是什麼讓你打消了‘保護’的念頭?”

從最開始的“強|迫”到現在終於肯好好和她說話,是什麼改變了他的想法?

琴酒按在她肩頸上的掌心微微一顫,開口間依舊沒什麼情緒,語調卻有些沉了下來。

“因為……不用了。”

她早已比他想象中陷得更深,這個時候將她“保護”起來,非但沒有任何作用,甚至可能適得其反。

他的目光瞥過落在座椅上的那柄|棱|軍|刺——他不會忘記上一次是在誰的手上看到這種武器。

津木真弓知道這人說話一向沒頭沒尾,俗稱不講人話,她隻能連蒙帶猜地補全他話裡的意思。

“是因為‘沒用了’,還是因為‘不用了’?”

“沒有區彆。”

……那區彆可大了去了,前者基本等於“醫生已經儘力了”,後者至少“還能搶救一下”。

但從琴酒口中顯然很難問出什麼有用信息,她收回目光,將他按在她衣服上的手揮開。

“那就先這樣,我……”

她話音未落,手機突然響起了鈴聲。

鈴聲是從車內地麵上傳來的,剛剛她被他直接拽進了車裡,手機從口袋裡掉了出來,落在了地上,一直沒有機會撿起來。

兩人的目光同時被地麵上的手機吸引去注意力,自然也同時看到了屏幕上的來電顯示。

——綠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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