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成柊腦內飛速風暴著——津木真弓提到的GHB他當然知道是什麼東西,她的聲音已經很迷糊,這時候給自己打電話肯定是順手用的回撥鍵。
而她剛剛離開學校,按照時間推算,下藥的時間肯定是在學校的課間,她在電話裡提了讓工藤新一單獨去……多半是顧慮動手的犯人會一起跟去?
想清楚了一切,手機上也正好接到了津木真弓的手機號發來的短信,短信上隻有一個地址,是學校邊某兩個路口的交界處。
他看向工藤新一,“津木說她有書和作業忘記帶回去了,工藤去幫忙送一下?她就在外麵等。”
工藤新一目光偏了偏,“……為什麼找我?”
鬆成柊沒說話,隻是將津木真弓帶著地址的短信轉給了工藤新一,順便加了幾個字,隨即看向他。
“就是這幾本,她好像急用。”
看著短信上和鬆成柊說話內容完全不同的東西,也接收到了鬆成柊的眼神暗示,工藤新一也瞬間明白了什麼。
“……我這就去。”
等工藤新一走出了活動室,鬆成柊這才把目光落回活動室正開會的眾人。
——說真的,今天社團活動室的人還真不少。
除了常規的全員以外,還有那幾名當初新加進來的預備社員,連社團的指導老師宮本老師也在。
津木真弓那幾個關鍵詞裡還有一個相當突兀的“棒球”,再結合她懷疑自己被下的藥是GHS……符合那個至今竄逃在外的棒球男的身份……
她在懷疑“棒球男”的真實身份是學校裡的人?——甚至可能,就在這些人中間?
“……沒事,我們繼續開會。”
*
工藤新一趕到津木真弓發短信的那個路口時才剛剛過去十分鐘不到。
他一眼就看到了他們那位怎麼看怎麼可疑的黑澤老師在路邊站著抽煙,麵前正停著他那台幾十年前的小破車。
琴酒看了一眼跑過來的工藤新一,“上車。”
津木真弓副駕駛的座位被琴酒放了下來平躺,她正躺在座位上,呼吸急促,臉色蒼白。
工藤新一隻看一眼就冷了臉色,“……你下的藥?”
琴酒:“……你在身體力行地闡述日本警察有多廢物這個論點嗎?”
傳說中日本警察的救世主,就這?
他下的藥,他還能在路邊等到工藤新一過來?
還不如現在正躺倒的津木真弓——至少在短短幾秒內就判斷了前因後果,甚至打電話做了所有布置,才有救世主先生現在趕來的這一幕。
工藤新一注意到津木真弓的左臂袖子被卷了起來,還用膠帶綁著一小團棉花,大概是剛剛抽完血。
琴酒回頭:“抗凝劑呢?”
工藤新一從口袋裡拿出試管,將東西交給他。
他拿著試管看了一眼,“我沒有她對你那樣盲目的信任,東西哪來的?成分和配方的標準?”
工藤新一冷冷一瞥,“我從專業人士的工作室儲物櫃裡撬來的。”
正在活動室開會的“專業人士”伊藤行人打了個噴嚏。
琴酒將試管裡的抗凝劑加進了津木真弓抽出來的那管血裡,遞給工藤新一。
“加了抗凝劑之後的保存時間是七天,夠你們的廢物警察檢查清楚成分了。”
他能做到事都做了,開了車門鎖,直接趕人,“下車。”
工藤新一皺眉:“她呢?”
“和我回家。”
工藤新一冷笑一聲,“讓被疑似下了黑|到上用來迷|奸的藥物的女同學和你一起回家,你沒睡醒還是我沒睡醒?”
“你懷疑我是下藥的人?然後自己把證據送給你?”
工藤新一還不至於懷疑這個。
“不管怎麼樣,我不可能讓你帶著被下了藥的她走。”
“你是以什麼身份在她的男友麵前說這句話?”
工藤新一沉默了一下,規避了這個問題。
“……我帶她回家。”
琴酒似乎已經有些不耐煩,“下車,我不會再說第三遍。”
工藤新一寸步不讓,“當然,我會帶她一起。”
琴酒看向後視鏡的目光已然泛了冷意。
縱使他常規情況下不會對非目標外的普通人動手,但不代表他沒有其他的手段可以“強迫”他們。
“……不是……”
副駕駛座上傳來虛弱的聲音——她雖然被下了藥,但還算勉強保持了幾分清醒的意識,隻是身體動不了,也符合那個係列案件的情況。
她全程斷斷續續地將他們的吵架聽了進去,這時不得不開口。
“……為什麼非得兩個家二選一……有沒有可能,這種時候有個標準選項是‘醫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