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木真弓不發表意見,默默又夾了一塊肉。
工藤新一冷笑著回擊:“是說雖然有著名以上的親密關係但事實上晚上隻是蓋著棉被純聊天的‘生活’嗎?”
“這我得糾正你一下,”津木真弓給自己夾了個丸子,緩緩咽下後繼續開口,“我們蓋的不是棉被。”
琴酒:……
琴酒再度朝她碗裡塞了個肉卷堵住她的嘴:“你安心吃飯。”
她本也沒興趣參與這兩人的口角之爭,樂得安心乾飯。
琴酒卻沒了耐性,單方麵結束了這場沒有硝煙的戰鬥,他直接看向工藤新一。
“你什麼時候離開?”
工藤新一勉強又吃了兩口,看向津木真弓:“你什麼時候回來?”
正在和魚塊裡的刺作鬥爭的津木真弓再度茫然抬頭:“啊?什麼回來?”
工藤新一挑眉:“回家——我們擁有一份合法合規的完整租房協議。”
津木真弓回答得非常模棱兩可:“……過段時間吧?”
她本以為這個回答會讓對方不依不撓,但工藤新一卻像是得到了什麼非常滿意的答案一樣,粲然一笑。
“那我在家等你。”
——他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不管是“過段時間會回來”,還是回“家”。
津木真弓再次一頭霧水,不知道工藤新一為什麼那麼開心,也不知道為什麼琴酒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她選擇繼續低頭乾飯。
大概是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工藤新一也沒有長待下去繼續挑釁琴酒的打算,他又隨便吃了兩口蔬菜,便帶著自己得到的滿意答案起身告辭。
津木真弓把他送出了門,確定他上了計程車,這才安心回家。
回到家發現琴酒已經在收拾桌子……和客廳。
眼看著他將工藤新一用過的所有東西都扔進了垃圾桶,津木真弓趕忙製止他。
“你乾什麼!?”
“清理垃圾。”
“……但這毯子和枕頭是我的……”
琴酒堅持:“換新的。”
津木真弓:……
她幽幽歎了口氣:“這棟房子裡今天是突然被人下了什麼‘讓人瞬間降智到三歲’奇毒嗎?”
除了她以外,今天出現在房子裡的兩個男人平均年齡不超過三歲。
琴酒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隻是收拾了垃圾,然後沉默地返身上樓。
麵對疑似鬨起了情緒的名義“男友”,津木真弓選擇跟上樓順毛,順便幫他轉移一下注意力。
於是她跟進房間,坐到琴酒邊上,試圖“安慰”他。
“所以,現在可以告訴我昨晚發生了什麼嗎?”
琴酒:……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安慰”人的。
他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在一抽一抽地抽疼,半晌才開口。
“……你昨晚沒有生病,沒有受傷,沒有被下藥,一切如常。所以,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
排除對方刻意讓自己尷尬社死的可能,他不覺得津木真弓是這麼無聊的人。
她一直追問“昨晚發生了什麼”這個行為本身就很反常。
在沒有任何可能造成記憶錯亂的條件——比如喝酒、高燒、中藥等等情況下,她為什麼會懷疑自己昨晚的記憶?
津木真弓也早就想好了說辭。
“因為今天醒來發現一些不太尋常的事。”
“……比如?”
“比如我覺得身體很累,明明昨天睡得不晚,但今天一直睡到下午才醒。”
“按照你這幾天遭遇的事情和運動量而言,這不奇怪。”
津木真弓眨眨眼,“我昨天入睡前還沒那麼累,哪有安穩睡了一覺結果反而更累的道理?”
琴酒瞥開目光,“……過度睡眠也會導致身體疲乏。”
“你今天也沒叫醒我。”她補充道。
“……說好了今天不需要晨跑。”
“這就是你直接讓我睡過上午差點曠課的理由嗎……”
這當然不是。
琴酒很清楚這一點。
昨晚的一切都仿佛親身經曆一般曆曆在目,以至於今天早晨醒來後琴酒差點以為夢裡的一切都真實發生過。
當意識到這一切隻是“夢”後,他唯一的選擇隻能是儘量遠離她。
就像是無意中淺嘗了葷腥的野獸,馥鬱鮮美的口感尚在記憶中留存——她就那麼毫無防備地躺在他身邊,若不及時遠離……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來。
但津木真弓本人似乎絲毫沒有這個顧慮。
明明知道昨晚他夢到了什麼,卻還是不知疲倦地追問著,每一言一語都不可避免地讓他重新回憶起昨天夢裡那些旖旎的畫麵。
琴酒縮在口袋裡的手微微握了握拳,“……所以,你在懷疑什麼?”
莫非她在懷疑,那一切根本不是“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