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發現場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 津木真弓正想離開,突然聽到房間裡的鬆成柊高聲一呼。
“等等,這是這個房間半個月前拍的照片?”
津木真弓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 正巧看到鬆成柊拿著一本財經雜誌, 指著上麵的一頁問旁邊的管家。
管家湊過去看了看,“……是的, ”他點點頭,回憶了一下,“老爺每個月接受采訪的時間都是固定的, 這是這個月放出的采訪, 那就是半個月前拍的。”
津木真弓和工藤新一走了過去:“怎麼了?”
鬆成柊皺著眉,向他們指了照片上的一處:“花瓶不對。”
津木真弓看了看,雜誌上烏丸和坐在書桌後,麵前書桌的擺放和現在的如出一轍,桌上的圓口花瓶……至少她看不出區彆來。
“……有哪裡不對嗎?”
她再三比對, 也沒看到鬆成柊說的“不對”在哪。
鬆成柊帶上手套,伸手拿起桌上的花瓶, 指著底邊朝他們示意:“這裡, 底下有一處陶土的紋路不一樣,我一開始還以為是花瓶被旋轉了……不過現在一看,整個底邊的紋路都沒有照片上的那層。”
津木真弓:……不是很懂你們人形照相機眼中的世界。
再一次為他的能力歎服,既然鬆成柊說不對, 那就肯定不對。
她湊過去仔細研究:“所以,這花瓶被人換掉了?”
三個人圍著花瓶裡裡外外看了一圈——雖然這瓶子的造型是花瓶, 陶罐中沒有擺放花,他們叫它“花瓶”單純是因為看著形狀像而已。
陶罐裡空空如也,津木真弓還伸出手指敲了兩下, 罐子的夾層裡也沒有東西。
她看向管家:“這個罐子,是一直擺在這裡的嗎?”
管家點點頭:“是老爺的藏品,因為陶罐上容易留下痕跡,所以都是他自己保養,平時不讓打掃的仆役們碰。”
這下聽上去更可疑了,津木真弓還在觀察罐子,工藤新一接口。
“如果是藏品的話,那是哪位名家製作的嗎?”
“據說是單獨向陶藝名家菊右衛門定製的藏品……價值兩億元。”
津木真弓正舉著罐子的手一抖,差點沒拿穩。
“……咳、好、好吧……”
默默把兩億元端正地放回桌上,她不再去碰它,工藤新一在旁邊嗤笑。
“正品兩億元,這冒牌貨就不知道了。”
津木真弓又退後兩步,離那兩億元遠了點,“但如果鬆成學長不說,誰知道它不是正品呢?”
三人又圍著那兩億元的瓶子遠觀了一會兒,最終津木真弓得出結論:“……這贗品沒什麼問題。”
那有問題的,就是那被換走的真品了。
但真品已經被換走了——會是誰乾的呢?
雖說凶手的嫌疑最大,但目前看來,凶手的目的也非常明確。
他的目的從來都是殺了烏丸和,沒有半分圖財的跡象。
而且書房裡比兩億元還貴的藏品也有不少——這一點也讓津木真弓有些心有餘悸,還好之前調查的時候大家都輕拿輕放了。
在鬆成柊和管家的辨認下,其他藏品都沒有被調換的跡象,獨獨這個瓶子被換了。
那目的就不是錢財,而是這個瓶子本身,再加上這瓶子的真品烏丸和從不讓外人觸碰……
“……我一會兒去問問由佳夫人,但是老實說我不抱什麼指望。”
她離開烏丸和的主院往外走,路過旁邊烏丸瞬的院子時,突然聽到院落深處傳來了斷斷續續的說話聲。
她本來無意偷聽,但奈何聽到的那句話信息量過大,讓她頓住了腳步。
內心短暫地掙紮了一下,她默念著“為了破案”,屏住氣息套著護盾,藏在了角落裡。
院子裡的兩人在這個角度隻能看到背影,但憑借著兩天的熟悉,津木真弓還是認出了古畑映枝和烏丸瞬的身影。
——說起來也是奇怪,古畑映枝明明是烏丸瞬的秘書,但這兩天卻鮮少看到古畑映枝跟著烏丸瞬的時間,多數情況下都是她獨自做事,又或是跟著安城由佳。
但剛剛古畑映枝那句信息量過載的話,讓津木真弓恍惚意識到了原因。
“那麼,現在和我對話的,是您的哪位人格呢?”
津木真弓:……!?
所以,之前她吐槽這霸總誇張式的演技和偶爾正常的“精分”……居然是物理意義的精分嗎!
津木真弓頓時渾身汗毛倒豎,隱在門口繼續聽。
“古畑小姐……”烏丸瞬像是沉聲一笑,“希望我是哪位人格呢?”
古畑映枝也笑了一聲,“我知道是哪位了……沒關係,我等瞬出來再來找你們——當然,如果在瞬醒來後您可以慷慨地提醒他給我打個電話,我將非常感謝。”
古畑映枝說罷,踩著高跟鞋離開了庭院,清脆的“篤篤”聲與石子路交擊著,讓津木真弓不由感慨她走路的穩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