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願氣極了,就沒見過這樣的人。
可看到謝雲霆眼裡的抗拒,盛願想說的話又吞了回去。
就是這個眼神,方才在大少爺房門口一閃而過的就是這個表情。
與其說是抗拒,不如說是,受傷。
“屏風後麵有藥箱。”
盛願回過神,快步過去果然看到打開的藥箱,見裡麵紗布各種藥品都有,便提到桌子前,目光看向屋外。
方才鬨出那麼大的動靜都沒見這院子裡有人來,實在是古怪。
可看著還在流血的猙獰的傷洞,盛願猶豫了一瞬,找出傷藥小心翼翼的撒在上麵。
指尖時不時觸碰到他的胸膛,入手滾燙,盛願屏住呼吸,生怕撕扯到傷口,可眼角卻已然落在了其他處。
方才各種屏風她看不真切,入眼所見,新傷疊著舊傷如同一幅經曆滄桑的地圖勾勒著謝雲霆的身軀。
這樣的傷口,謝雲霆顯然早就習以為常,不管盛願手輕手重,連眉心都沒皺一下。
目光怔楞的盯著地上一地碎屑不知道在想什麼。
見他一直盯著,盛願還以為是謝雲霆後悔自己的魯莽,賭氣般的開口:“可惜了這麼好的藥,大少爺特意讓奴婢送來的。”
雖然她不認識藥,可光那瓶子就儘顯名貴,比窯子裡那個鎮店的花瓶還要好上一分。
用這樣好的瓶子,那藥自然不知有多名貴,如果沒打碎,用在身上傷不就能好的更快一些。
何必讓自己受罪。
“可惜什麼,這藥不過是物歸原主,原本就不該存在。”
盛願剛用紗布纏好傷口,正費力的打著結,聽這話疑惑的吸了吸鼻子站起身。
謝雲霆收斂了神色。
“丫頭,揚州可還有你掛念的人?”
突然說起和之前截然不同的話題,盛願愣了半晌,老老實實開口:“沒。”
從收了錢,簽了契,從此就和那個家一刀兩斷了,也便沒有了掛念的必要。
養母臨死前說了,若是想好好生活,就得往前看。
謝雲霆眉眼皺緊,轉過頭定定望著她。
“一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