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腳樓小屋內,一時陷入寂靜。
傅青舟麵容淡然,生怕他們看不清似的,慢慢將玉牌放在了桌上,往前一推。
嚓地一聲,玉牌與桌麵摩擦發出的輕響終於打破了沉靜。
“你這塊玉牌是哪裡來的?”
年長老第一個發問,他不再像方才那般憤怒,語氣中卻依然包含凶煞:“捉你前來之時我們搜過你身,你身上並無此物!”
傅青舟不以為然,輕輕一笑:“你很想知道?”
年長老臉色微變,玉長老也蹙眉道:“你什麼意思?”
“明劍閣的玉牌……”
傅青舟聳聳肩:“要是隨便就能被人發現、摸走,豈不是要出大事?”
說著,他伸手將玉牌取回,在手中輕輕一掂手,忽然手一翻,整個玉牌便消失不見。
三個長老猛吃一驚,就連花曉蘭也瞪大了眼、愣住了。
兩秒後,傅青舟手再次一翻,那玉牌又重新出現在他掌中,被他放回了桌上。
“如何?”
他勾著嘴角:“你們方才有察覺到靈虛變化麼?”
玉長老與年長老沒有說話,同時望向了那名格外蒼老的老苗人。
“這位是萬毒山傳功長老,麻長老。”
這時,後方的花曉蘭朱唇輕啟,適時提醒道:“你若是使了什麼小把戲,定逃不出他的眼睛。”
她眼含笑意,口中說的雖是有些不客氣的話,但卻反而是在提示傅青舟小心。
“呃……”
麻長老沉默片刻後,有些尷尬地道:“老朽很確定這玉牌確是玄玉,而方才亦的確並未感應到任何靈虛攪動……這如何可能辦到……”
“你們很想知道嗎?”
傅青舟笑著又問了一遍。
這不過就是簡單的撲克藏牌的魔術手法罷了……這東西是利用手掌製造視線盲區,三位長老目力再好,看到的也是那玉牌莫名其妙消失於他指間。
更何況人是有慣性思維的,當你知道這是個魔術手法時便沒什麼奇怪,可若你下意識覺得這玉牌是通過某種神異手段藏起來的,便完全不同了。
前世他跟著老刑警師傅抓賭,還跟著個退休的老千線人跑去臥底了幾天,學了點基本藏牌手法,如今在牢裡苦練了幾天後,終於有了表演機會。
聽見他的問題,年長老臉色沉變,欲言又止,最終還是玉長老接過了這尷尬話題:“若這真是明劍閣獨門藏物手段,我們自是不便知曉……”
“嗯。”
傅青舟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眼神掃過三位長老:“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姓傅、傅青舟,我並不是通過正常途徑進的明劍閣,這次本也不想來萬毒山,隻是在做一個任務時偶然中了詭咒,才才來萬毒山一趟。”
“原本我想著我這身份太過敏感,顯露出來反而不好,倒不如扮作一個普通獵戶,但現在……”
他深深看了年長老一眼,表情似笑非笑:“還是小命要緊呐。”
年長老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你、伱如何證明?僅憑一塊玉牌……”
“你很想知道?”傅青舟眯著眼打斷他,第三次拋出了這個問題。
他雙手負手、站得比旗杆還要筆直,雖然還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卻不知為何有了一股三四十歲老成官員的味道。
屋裡的氣息不知何時變得壓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