誇葉更不必說,他本也是萬毒山中高手,對這些東西熟悉得不行、自有一套應對手段,手一揮便在身周灑出了大把綠色粉末,任何毒物對那粉末都避之不及,自行在他周圍繞出了一片空地。
唯有傅青舟,沒有任何應對手段。
一隻毒蛇吐著信子、雙目血紅地來到池子邊,仰起身子便要撲咬,他忍住周身不適,強行抽出了腰間短刀,一刀切下了毒蛇的頭。
這一刀看著輕鬆,但傅青舟卻疼得臉都抽抽了,在他掌心握緊刀柄時,感覺就像是刀柄上長出了無數個倒刺、統統鉤入肉裡,還在肉裡長出了新的倒刺一般。
於是他整條手臂痛得一顫,短刀落入了池中。
看著迎麵撲來的無數毒蛇毒蟲,他難得地生出了絕望之感。
但煙鬼倒似很是輕鬆,反而不停發出吃吃乾笑。
轉眼間,至少十幾隻毒蛇重重咬上了傅青舟,更有數不清的毒蜂、飛蛾靠近。
但……這些毒蛇在咬完一口後,忽然就像喝醉了酒一樣,暈乎乎地軟了下去;那些飛行靠近的毒蟲更是在接觸到鳳血池蒸騰的熱氣後當即原地打起了轉,隨後一個個落入池中淹死。
“笑死老子了哈哈哈哈!”煙鬼狂笑道:“這池子本就克製一切毒蠱,她還讓這些玩意兒靠近,傻不傻啊?”
傅青舟原本有些驚愕,這下才反應過來,哭笑不得。
雖然他身上一下多了許多蛇咬傷口,但那些毒素還未來得及進入他身體便直接排出,沒能造成任何傷害。
倒是誇葉見著這一幕,變得憤怒無比,對著樹梢上那苗婦吼道:“你在做什麼!鳳血池臟了!”
那苗婦也分明愣住了,握笛的手僵住。
隨後她臉上閃過一抹羞怒,再次將笛子遞到唇邊,這一次卻吹出了聲音,清靈而婉轉的笛聲響起。
那些起不到作用的毒蛇毒蟲立即如潮水般退去,但這笛聲,卻並不僅僅是用來控製它們的。
“唔!”傅青舟臉色一變——聽到笛聲的瞬間,他便立即感覺眼前天旋地轉起來,整個人平衡感大失,差點一頭栽進池中,隻能用手扶著池邊硬撐。
而戰鬥中的誇葉、細雨閣殺手二人受影響便更加嚴重。
誇葉一個踉蹌跌倒在地,身上立即被周圍同門砍出了數道傷痕,隻能勉強滾地躲避;細雨閣殺手皺緊眉頭、整個人搖搖晃晃,也不免被削了幾刀。
“這就是萬毒山的法術?”傅青舟神色肅然:“能破麼?”
“能啊。”
煙鬼漫不經心:“你把那女的弄死,不就破了?”
傅青舟緊緊皺眉,低下頭望向自己身體——毒已然是解了,但那詭咒造成的印記還在不斷變化,不知何時才能結束,至少眼下還遠遠未到麻長老說的“半個時辰”。
可繼續這樣下去,誇葉他們根本撐不了多久,到時候自己便隻能任人宰割了。
於是他輕哼一聲,猛地從池中站起,忍著一身痛疼大步走出了池子,拾起了放在池邊不遠處的弓箭。
“這池子,還是以後再來泡吧!”
傅青舟猛地開弓引箭,瞄準了樹梢上的苗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