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鬆子?
傅青舟的瞳孔也縮了起來。
僅僅幾分鐘前,他才剛剛從龍大悲口中聽過這個名字。
龍大悲的……師兄?
但他怎麼如此年輕?看著才四十來歲?難道是因為修為極高、返老有術?
“嘿、嘿嘿。”
被叫破了身份後,道士青鬆子對著李驚蟄露出了一個討好笑容,有些猥瑣地拱了拱手:“原來是李大人,好久不見呀。”
他這副討好模樣也令傅青舟大跌眼鏡——這樣的人,竟是龍大悲師兄?
這怎麼看也不像啊!
可李驚蟄卻一點也不這樣想,他神色警惕、語氣沉肅:“你是為了龍大悲而來?”
“唉,可不就是嘛?”
青鬆子歎了口氣,伸出手撓了撓頭,他的指甲發黃乾裂、頭發更是亂糟糟一團,簡直比乞丐還乞丐:“這家夥太不省心了,聽說他還想回山,給小道我嚇得不行,巴巴趕來想攔住他……”
“不過還好。”
他咧開嘴,露出一口爛牙:“還好他死了。”
李驚蟄微微一笑:“既然他死了,你便回山吧。”
“那怎麼行?”
青鬆子邋遢地摳了摳耳朵,眼睛往傅青舟身上一瞟:“他這不是收了個徒弟嗎?這就算是小道的師侄了……”
說著,他那雙三角小眼中精光一閃:“師侄受了欺負,師伯不得出來幫幫忙?”
傅青舟咽了口唾沫。
他慢慢爬起身,插了一句嘴:“不對啊,彆人不是說龍大悲已經叛出真仙宮、你也因為他將真仙宮改了名、還退出江湖了嗎?”
青鬆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是啊,但龍大悲滾蛋了,又不影響他徒弟是我師侄?”
傅青舟明白了。
原來這也是個精神病。
李驚蟄也被他這莫名其妙的邏輯搞得有些煩躁,但此人畢竟是明劍閣高官,很快便明白過來:“原來你也想要龍大悲的秘密。”
青鬆子卻不生氣,反而挑了挑眉毛:“你覺得我很在意那家夥的秘密?”
說著,他眯起眼、豎起小拇指,衝李驚蟄比出了一個鄙視無比的動作:“你們整個明劍閣從上到下包括寧白眉,哪個不是撿著我老爹的飯吃、才混成這樣?”
“你們覺得龍大悲的秘密值錢,我呸!他那點東西,道爺我看都看不上!”
李驚蟄臉都白了。
傅青舟這時也想起了一件事……好像之前說過,龍大悲的師父是前任相劍師?
所以,那位前任相劍師,是青鬆子的爹?
他都快懵了,道士是可以結婚生子的嗎?
青鬆子鄙視過後,卻又忽然精分一般露出了最先潑皮般的賠笑笑容:“不過嘛李大人,咱知道您當差不易,這師侄呢,我帶走;你們明劍閣要辦事,回頭上小道我那喝杯茶,咱們再好好談,可否?”
李驚蟄都被他這態度搞懵逼了:“青鬆子,你到底什麼意思?”
“唉呀呀,意思就是……”
青鬆子嘿嘿一笑:“彆他媽這麼多廢話了,給你臉你就要,若不要這臉,你就試試能不能打得過道爺我。”
傅青舟:“……”
李驚蟄:“……”
“怎麼?”
青鬆子搓著自己亂糟糟的胡茬道:“覺得自己打不過我這區區靈竅六境的小道士?”
靈、靈竅六境?
傅青舟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