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鬼琢磨道:“倒也不是完全沒聽過,我倒是知道一門怒海大法,就是修行者不停發怒才可催發……”
傅青舟眯起眼:“那它們會不會有某種共通性?”
“有可能吧。”
煙鬼思忖著說道:“但戚然訣或許更複雜一些,你那日爆發之時,我用神魂模擬過那股力量在你經絡中的變化,發現……”
傅青舟眼睛一亮:“發現什麼?”
“哼,發現龍大悲說得沒錯。”
煙鬼悻悻道:“這玩意兒老子練不了,它涉及神魂本質了。”
傅青舟歎了口氣。
身懷一種可能改變自己性格、想法的功法,這本就夠悲摧的了。
更悲摧的是,這種功法雖然強大,自己還不能隨便調用!
“算了。”
他搖了搖頭:“反正馬上就到琅環山了,想來那個青鬆子多少還是知道些什麼的吧。”
……
次日清晨,傅青舟很早便喊醒了唐嬌,二人牽馬上路,在街邊吃了頓熱乎的豆漿肉包,不多時拿出了城。
此去琅環約有七八十裡路,若是一路無事,午飯後便可到達。
上了官道後,路上的江湖人仍是很多,但注意傅青舟他們二人的倒是沒幾個。
他如今已然完全恢複了自己十五六歲少年的模樣,加上身邊多了唐嬌這個小姑娘,很難再與當初那個二十餘歲的鏢師聯係起來。
隨著日頭高升,官道一側的地平線上也漸漸升起了一座巍峨奇峰——從路人口中得知,那正是琅環山。
“好險的一座峰。”
傅青舟以手遮陽、眺目而去:“它應叫琅環峰,而非琅環山。”
周邊有無數高大山脈,琅環並非獨支一脈,而是一片連續山脈中高高拱起的一柱奇峰。
它該有千丈之高,山壁如削、上粗下細,仿佛一枚從天而降的巨大釘楔,此時依是深秋,可琅環山高處已有雪線,往上便隱沒於雲霧間再看不見。
“大哥,那兒有個小村。”
唐嬌的喚聲將傅青舟思緒拉了回來:“咱們去討口水喝吧?”
傅青舟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官道不遠處便能瞧見一片稻田,不少農屋座落其間,確是一座小村。
“好。”
他輕聲道:“正好也問問關於山上真仙宮的事。”
有此想法的不止他們,策馬從官道入村之時,便能在田間小道上見著不少江湖人,有一些還是昨夜渝南城裡照過麵的。
不用多說,想必都是來打聽消息的。
“大哥,這兒人好多啊。”
唐嬌見此情形又有些慫了:“要不咱們還是走吧?彆進村了。”
“無妨,他們來此,本也是我的目的。”傅青舟衝她眨了眨眼。
這座小村名為狀元村,說是百年前出過一個狀元,這村子臨著官道、祖上又有做過官的人,自是富裕不少,精氣神都與當初那三水村的村民們不同。
大概是因為這兩日前來的江湖人多,村民們直接在村口支了個茶攤,價也便宜,一文錢一碗茶,五文錢一碗酒。
傅青舟他們二人來到村口時,茶攤裡零零散散有那麼幾個江湖人,有趣的是,他們都正圍著一個中年人。
那中年人身材清瘦、長須垂胸,雖是農人打扮,但頗有點讀書人的模樣,此時他正揚著眉頭,嗬嗬笑道:“你們要問龍大悲?那我可太熟了——當初在真仙宮裡、他尚未入魔前,正是我的師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