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顧平安到了市局才知道沒發現受害者頭顱, 反而又發現了一具無頭的軀體。
等顧平安跟小郭給顧二叔錄完筆錄,把人送回去,黎旭他們也帶著屍體回來了。
這具軀體跟在國道邊發現的差不多, 女性,穿著市場買的碎花襯衫和黑色長褲,頭被整齊地切割下來, 換上了豬頭。
這具屍體和豬頭已經腐爛,顯然比國道邊發現的受害人要更早遇害。
其他細節跟那具屍體也基本一致, 胸腹被剖開, 裡邊的內臟拿出來清洗過。
黎旭說:“不是讓大家協助找受害者的頭嗎?新河區那邊的民警就把一些犄角旮旯裡的廢棄建築也搜了一遍, 沒找到頭, 隻找到一個流浪漢。他們想把他送去救助站遣返,結果這人趁吃飯的時候給跑了。他沒了棲身之所就想在橋洞裡睡, 結果發現了屍體, 這才又跑回來報警。”
“橋洞裡之前沒查過嗎?”顧平安問。
“這個橋洞比較隱蔽,而且屍體一大半被雜草蓋著,隻在外邊看根本發現不了,就算聞見腐臭味, 也隻以為是臭魚爛蝦。要不是這個流浪漢想住在那裡,從堤上爬下去, 這具屍體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發現。”
顧平安看了現場照片,確實很隱蔽, 可能不過水的原因,雜草叢生, “難道嫌疑人是隨便拋屍的?還是說這裡也有不一樣的意義?”
黎旭看時間不早了,叫大家先去休息,“法醫處加加班, 把該查的查了,把屍檢報告寫出來。明天白天你們休息,我們接著查。”
顧平安趕緊追上去,把顧二叔廠裡丟機器的事說了,“一樣的機子我跟小郭抬回來了,看能不能確定一下痕跡,明天我們再把這幾個辭職的請假的都查一遍。”
黎旭皺眉:“你這二叔跟你家關係這麼差嗎?怎麼就能想到你派警察去打壓他?”
“做賊心虛啊,他一心想超過我爸,給我奶看看他這個小兒子有多出息,居然派人去打探情報,這在商業上可是大忌,更何況是親兄弟。之前我又跟他吵過,他知道我眼裡不揉沙子。一看見警察去查,自然就慌了。”
黎旭有些好笑,“到時候你在報告裡寫清楚原由,他有主動坦白的意圖,後續也能配合調查,這也算不上包庇。”
顧平安謝過他,剛要走,黎旭又道:“小顧,田副隊跟小郭都沒惡意,以前我們也經常互相打趣,不是針對你。你該罵就罵,該笑就笑,彆真有了嫌隙。”
“嗯,謝謝黎隊,不過我也懶得分辨他們是善意還是惡意,反正讓我不舒服的就得懟回去,麻煩黎隊也跟他們說一聲,我絕對沒有惡意,可彆誤會我啊。”
黎旭樂了,“放心,都心大得很。”
顧平安其實是想盯著法醫處趕緊鑒定傷痕,可看看表已經十一點了,黎旭也催她趕緊去睡,“養好精神才能接著查案。”
第二天一大早,她來到辦公室,就聞見油條跟包子的香味,看那塑料袋,應該是從外邊買回來的。
“嬌嬌,黎隊呢?”顧平安問馮嬌。
“辦公室裡補覺呢,昨天跟魯法醫熬了半晚上。”馮嬌說著把油條給她遞過來,“趕緊吃吧,今天估計又要忙得腳不沾地。”
油條可能是在袋子裡捂過,沒那麼酥脆了,豆漿也寡淡無味,像是兌了水,顧平安湊合吃完,“這哪家攤位上的,下次彆買了,還不如食堂的蘿卜包子。”
小郭端著個碗從外邊進來,遞給她一個茶葉蛋,“有的吃,又不用你跑腿,居然還挑揀?”
顧平安接過來,“這不叫挑揀,不能慣著這種豆漿兌水的商家。”
兩人正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黎旭出來了,他看了眼桌上的早餐,跟小郭說:“通知大家八點開會。”
小郭起身去了,黎旭拿起油條一邊吃一邊跟顧平安說:“如果沒意外的話,凶器應該就是你二叔廠子裡的切骨機。”
“是切骨機嗎?魯法醫已經做了痕跡測試?難道兩名死者都是一切的切痕嗎?”
黎旭點頭:“對,一模一樣!”
顧平安道:“那些機器是從國營屠宰場裡淘汰下來的,不隻這兩台。黎隊,一開始我聽我二叔說那兩個工人兩天前辭職,就覺得肯定跟他們脫不了關係。可現在有更早的受害者,看腐爛程度起碼也一周以上了吧,也許凶手隻是擁有同樣的切肉機而已。”
“所以我說沒意外的話!你先去查清楚你二叔那兒的機器到底是哪天丟的,是不是工人偷出去賣了。如果丟失時間較早,且下落不明,是那台機器的可能性就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