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福思的追憶時間並沒有過去太久,不過一會兒後,兩個畫中的女孩便帶笑而歸。
看起來他們聊得不錯。
回去的路上,沐恩也有限好奇,問道:“阿莉安娜作為一個記憶短暫的畫像,你與她很能聊的來嗎?”
阿莉安娜並非照片,她離開的時候也還沒有出彩的彩色顯影技術。
“當然沒什麼問題,畢竟作為畫像的我們,從來不會忘記自己是誰,這一點或算得上我們對比人類的唯一優勢。”辛黛爾說道。
“永遠不會忘記自己是誰.”沐恩複述著:“這倒是”
“她問了我許多學校裡麵發生的趣事,這裡隻有她孤身一人,所以她對學校裡麵的事情很是好奇,我在說到學校裡麵有幾百幅魔畫,上千個人物之後,她顯得很是憧憬。”辛黛爾說著,還指了指自己的脖頸:“我們還交換了禮物來著。”
沐恩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那裡赫然多出了一根藍色的細細項鏈。
“挺好的。”沐恩點點頭。
順著鄉道一直走著,直斜上行,不多時,沐恩便來到了尖叫棚屋的小道。
路邊堆積著一些垃圾,這條小道自他來之前,已經許久沒有人踏足,倒是有人不介意朝著這邊隨手扔些垃圾。
直到現在,也隻有少數人知道尖叫棚屋這麼個鬨鬼的屋子,來了新的住戶。
循著小道向上,就在即將抵達屋子之時,沐恩也注意到了在山的那邊,突的亮起來火光。
那火光飄忽不定,還溢散著和夜色交錯的灰色氣息,就在他即將拉近視線時,卻見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快速落於山的另一邊去,阻攔了他的窺探。
思考了一會兒後,他調轉方向,朝著那邊走去。
十來分鐘後,沐恩來到了這個空無一人,距離霍格莫德有些許距離,貼近禁林的小山坡。
嗚嗚的冷風從禁林朝著小山吹來,他壓了壓帽子,踏足山上。
火光,已經消失。
但那人並未離開,依舊徘徊於此。
不過率先映入眼簾的,卻是一道墓碑。
以及依靠著墓碑,正在出神的納吉尼。
對方,顯然也注意到了他。匆忙的站起身來,掩蓋著自己的失態,手擦拭著眼角,低下臉來:“瓊斯先生。”
“你好,納吉尼。”沐恩點點頭,看向了墓碑。
墓碑上,隻有一行字。
“這裡埋葬著奧瑞利烏斯·鄧布利多,他忠心的希望能夠葬於與父親相近之地。”
沐恩還是第一次知道他葬於此處。
而在墓碑之上,還有著一張小小的木牌,不過巴掌大小,上麵有著一個稍顯扭曲的名字。
克雷登斯·拜爾本。
“這是你的嗎?”沐恩將其拾起,交給納吉尼。
“謝謝,是的。”納吉尼連忙接過:“我我還是習慣這個稱呼多些。”
沐恩點點頭,沉默的看了墓碑片刻,並沒有過多出言打擾。
片刻後,見納吉尼情緒逐漸穩定了下來,他才出言問道:“現在重新活了過來,伱打算去做些什麼?”
“做些什麼.”
這個問題一下問住了對方,她就這麼怔怔的看著墓碑,隨後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其實.我找不到我的意義在哪兒。”
“總會有的,每個人都有。”沐恩不想在這種帶著哲思而又稍顯無意義的話題上過多浪費口舌。
不過仔細想想,納吉尼會有這樣的迷茫也無可厚非。
她認識的人已經離去,也沒用所謂的遠大目標。突然的蘇醒後,必然還將迎來一段時間的迷茫。
找不到自己可以去做些什麼事情,畢竟世界沒了自己時,也是一樣的在轉。
“最近有感覺身體有些什麼問題嗎?”他轉而問道。
“問題.”納吉尼回想了一下:“就是,睡覺時總會做些自己變成蛇的噩夢。”
“噩夢?!”
沐恩目光凝重了些許,上下打量著這個姑娘。
隨後,他慎重的詢問道:“介意我觀察一下你的靈魂嗎?”
“這好的,當然不介意,我該怎麼做?”
“你隻需要不抵抗就好。”沐恩點點頭,雙指並攏,逐漸浮現出來與月光一般無二的銀色光輝。
隨後,點在納吉尼的眉心。
下一刻,他的意識長驅直入,進入靈魂深層。
很快,他的意識便是顫動起來。
納吉尼的軀體,不斷震顫著,靈魂的厚度,正在不斷增加,像一個不斷被加壓的密閉容器一般。
“發酵”這個詞用得很是準確。
同樣的,那些發酵過程中,對軀殼的壓力,也在逐漸增大。
可問題是,這樣的發酵什麼時候才能結束,是沒有儘頭,需要不斷定期清理、卸壓的嗎?
片刻之後,沐恩重新睜開雙眼,額頭浸出汗漬。
‘想要在靈魂層麵改變一個既定發生的事情,還是有些太過難了些’
覆水難收,破鏡重圓…
從實際狀況來看,哪怕沐恩已經鄧布利多用了取巧的方式——重塑靈魂,增添記憶。
饒是如此,卻也依舊難以做到儘善儘美?!
這個答案,讓他有些無法接受。
“瓊斯先生,發生什麼了?”納吉尼語氣平緩,她注意到了沐恩情緒的異常,低層出生的孩子對這些總有超乎常人的敏銳度。
但詫異的是,她並無太多急躁關切,哪怕這涉及到自身。
沐恩雖有些驚訝她的態度,不過現在的主要問題,顯然不在這裡。
“靈魂狀態.有些紊亂,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的靜養。”沐恩緩緩說道。
“好的。”納吉尼點點頭。
“以後還有異常的狀況,可以告訴我或者阿不福思,他會轉告我們,你不需要太過拘謹。”沐恩再次叮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