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楚平生沒有領會亢龍有悔的精髓,那這一掌之威,已經有他全力出手的一半實力,要知道他可是年近六旬,楚平生才多大?二十出頭,還是第一次使出降龍十八掌。
而且剛才形同龍吟的氣爆聲是怎麼一回事?這玩意兒是一個初學降龍十八掌的人能搞出來的嗎?
“哦,嗬嗬。”楚平生收勢站定,麵有赧色:“見獵心喜,忘了。”
“忘了?”
洪七公用翠竹杖點點地麵:“給我重來,這一招什麼時候不用過腦子,形成肌肉記憶,我什麼時候教你下一招。”
這老乞丐教郭靖的時候要求有這麼高嗎?
楚平生在心裡腹誹一句,收心練習降龍十八掌第一式亢龍有悔。
……
還好祠堂位於城外五裡,如若就在城邊,散居的農戶聽到偶爾響起的龍吟,指不定又會編出怎樣的神鬼故事。
五個時辰後,東方露出魚肚白,晨起的老農開始做飯,犬吠雞鳴,炊煙嫋嫋。
“啊……”
洪七公長長地打了個嗬欠,看看破爛透風的窗欞,又看看祠堂裡的一片狼藉,搖搖頭,眼神裡透出疲憊的同時,還有一絲茫然。
當初教郭靖降龍十八掌,這第一招亢龍有悔足足用了三天,雖說入門以後速度快了不少,教完十五掌,那也快一個月了,可這楚平生,鬼一樣的家夥,用了一晚上就把十二掌搞定了。
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這時剛剛打完第十二掌時乘六龍的楚平生收勢吐息,看了一眼外麵。
“天亮了呀。”
洪七公長長地伸了個懶腰,拍打幾下滿是補丁和口袋的乞丐服,又喝了一口酒潤潤喉嚨,才拄著翠竹杖說道:“老叫花子本以為這一十二掌少說也得教你個三五天,我都做好了餓肚子的準備,沒想到隻一晚你就學了個七七八八。”
楚平生活動一下有些酸疼的手臂,打了一晚上的降龍十八掌,比成年人都懂的快樂還要費手。
“洪幫主,這降龍十八掌有沒有蓄力一說?”
“你說什麼?”
“蓄力,就是把兩到三掌的勁氣凝聚成一掌打出去?”
洪七公往左走了兩步,瞅瞅他,又往右走了兩步,瞅瞅他,直至看得楚平生心裡發毛才道:“你以為這是歐陽鋒的蛤蟆功啊,還蓄力。”
“哦。”
楚平生暗暗吐槽,你的降龍十八掌不能蓄力,我的能,還自帶天龍喬幫主版低音炮,蛤蟆功算個毛,哪天練熟了,先拿歐陽鋒祭旗。
“行了,老叫花子困了,找個地方睡覺去,你也該乾嘛乾嘛去吧。”說完這句話,洪七公拎著翠竹杖往外麵走。
“等等。”楚平生叫住他。
“又怎麼了?”老叫花子有些不耐煩,還裝模做樣打了個嗬欠。
“今日之前我們素昧平生,就因為我讓歐陽鋒當眾出了個大醜,你便傳我降龍十八掌?”
洪七公伸出小指掏掏耳洞,大咧咧地道:“不行嗎?老叫花子做事,全憑喜好,想傳你功夫就傳咯,哪兒那麼多為什麼。”
“不對吧。”楚平生說道:“你以為我是郭靖那個憨頭憨腦的家夥嗎?”
話說到這裡,洪七公臉上沒有了之前的戲謔與輕鬆:“你想說什麼?”
楚平生走到陽光與陰影的分界線站定。
“你應該是知道了我在歸雲莊的所作所為,又見我用九陰白骨爪對付歐陽鋒,擔心我被那些覬覦九陰真經或者與梅超風有仇的武林人士排擠討伐陰謀算計,從而黑化成超強版黑風雙煞,所以就想用這至威至猛的降龍十八掌來替換掉在江湖上聲名狼藉的九陰白骨爪,一來可以用這個恩惠來道德綁架我走正路,二來也給那些有壞心思的人一個警告,提醒他們我是你北丐看中的人,不要在暗地裡搞小動作,我說的對嗎?洪幫主。”
洪七公臉頰的肉抖了幾抖,又用手抓了抓發乾發癢的咯吱窩:“要我說,憑你這聰明勁兒,你跟黃蓉那小丫頭才是一對。”
“彆打岔。”
“好好好,你說對了。”
楚平生說道:“你這麼算計我,現在被我拆穿,那你是不是得補償我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