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通知道黃蓉是誰,但他並不關心黃藥師要將她許配給誰,現在唯一的心思就是把九陰真經下卷從楚平生手裡搶過來。
他這兒往前一撲,怎料楚平生拽住郭靖的衣服往後一轉,周伯通沒有抓住楚平生,把驚聞噩耗呆住的郭靖抱在懷裡。
“哎呀,你湊什麼熱鬨。”
周伯通將人推開,一看楚平生進了山洞,也蹦蹦躂躂地跟了上去。
“楚平生,你彆跑,給我站住。”
“老頑童,你怎麼一點都不關心你的兄弟?”
他進來時,楚平生正端著一個粗瓷碗,坐在石台旁邊的石凳上喝水,還往嘴裡塞了半塊饅頭,一點沒有把自己當外人的意思。
“兄弟?”
“郭靖啊。”
“他什麼時候成我的兄弟了?”
“……”
楚平生稍一琢磨,頓時了然,如果按照電視劇裡的情節,歐陽鋒叔侄登島後,老頑童才會被蘊含西域奇毒的青蛇咬傷。
“隨他去,隨他去。”周伯通連連擺手,一臉不屑地道:“終有一天他會知道,女人隻會害了他。”
楚平生看著這個整日嘻嘻哈哈,特立獨行的老家夥,努力壓下嗆他的心思。
這貨教點穴教到床上,把彆人的皇妃給睡了,留下一屁股感情債,就這麼拍拍屁股跑了,到頭來將全部責任推到女方身上,還給郭靖灌輸女人隻會害男人的觀念。
TNND,這老頑童和瑛姑還真是一雙奇葩,簡直絕配。
“喝了我的水,吃了我的饅頭,現在該告訴我,你身後背的那把劍是哪兒來的了吧?”
楚平生衝他一樂,鏘地一聲將歸真劍抽出,迎著燭光展示給老頑童,還用手彈了彈,發出一陣嗡嗡輕響。
“認識它?”
“廢話,師兄的劍我會不認得?”
“孫不二給我的。”
“什麼?”周伯通小眼一瞪,臟兮兮的臉上寫滿不信:“不可能,不可能,這可是師兄留給她的劍,怎麼可能給伱,說……你是不是在她那兒偷的?”
偷的?
楚平生一臉古怪,劍肯定不是偷的,心嘛,就不好說了。
他其實沒想過跟她那個好麼,孫不二臉蛋是好看,氣質也很禦姐,可她是個道士!
“老頑童,你看好。”
楚平生執劍在手,禹步向前,猛地遞出一劍,轉身一挽,變做斜刺,足下禹步轉罡步,倒踩搖光位,又遞出一劍,卻是一招能看出二十四般變化的柔性橫斬。
周伯通拍著手道:“我知道了,你是我那師侄孫不二的徒弟。”
楚平生這一番動作,包含了全真劍法第五劍的吹梅笛怨,還夾帶著天罡北鬥陣裡的身法變化。
“我不是。”
“彆騙我了,騙人不好玩的。你如果不是她的寶貝徒弟,為什麼又給佩劍又傳劍法,連我師兄壓箱底兒的天罡北鬥陣也教給你了。”
楚平生相當無語,這武俠世界裡的人怎麼老是亂點師徒譜。
“說了不是就不是,她給我佩劍是為了向你證明全真七子對我的信任,好乖乖地跟著我回中原。”
“回中原?出不去的,這桃花陣古怪的很,沒有黃老邪點頭,誰都出不去。”
“首先,他在歸雲莊敗給了我跟全真六子,答應放你出去,其次,就算他食言,我也能把你帶出去。”
黃老邪敗給他?
周伯通歪了歪脖子,彎下腰,幾乎把腦袋懟到他的胸口,眼睛越睜越大:“哦……我知道了,你們是用我師兄留下的天罡北鬥陣打敗他的吧,一定是這樣了。哎,對了,剛才你說什麼?你說黃老邪食言也能把我帶出去?你能破這桃花陣?”
“對。”
楚平生點頭畢,往後挪了挪,離這大半年沒洗澡的家夥遠一點,那一股子臭腳丫子味兒實在討人嫌。
“那可真是太好了。”周伯通高興得坐不住,手撐石凳往後一躍,樂得手舞足蹈,不過美了不到十息,又想起了九陰真經的事。
“你剛才說你會九陰真經上的功夫?你是從哪兒學來的?”
楚平生沒有隱瞞:“梅超風教我的,而且把經書也給了我。”
“梅超風?”周伯通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怪叫一聲跳將起來:“可是梅超風從黃老邪那裡偷走的九陰真經下卷?”
“正是。”
“我跟你說,這個其實是黃老邪從我手裡騙走的,你把它還給我好不好?”
說完大咧咧地伸出又粗又糙,指甲縫塞滿老泥的手。
“我為什麼要給你?”
這個問題給周伯通問住了,他本是個武癡,又想到楚平生學了全真派的功夫,突然哈哈一笑:“你把它給我,我教你一套很厲害的功夫怎麼樣?”
“什麼功夫?”
很明顯,眼見全真六子如此信任他,周伯通也放下了警惕。
“左右互搏。”
為了顯擺這套功夫的厲害,周伯通還在旁邊的空地上比劃了兩招,左手空明拳,右手履霜破冰掌,看得人眼花繚亂,極有威力。
楚平生忽然想起一款叫做金庸群俠傳的老遊戲,裡麵的左右互搏堪稱神技,不過隻有資質墊底的角色才能學習。
“好。”
“平哥哥,你可不能聽他的,九陰真經是梅師姐從我爹那盜走的,要物歸原主,也得先給我爹。”這時黃蓉輕搖雙肩,蹦蹦躂躂地從外麵走進來,似乎已經在外麵偷聽好一陣子了。
楚平生一聽這稱呼,再看看黃蓉臉上的乖巧像,嗬嗬一笑。
這小丫頭片子學聰明了,居然不和他硬碰硬,拿出電視劇裡對歐陽鋒那一套溫言軟語來對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