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整裝完畢的丁敏君怔怔地看著用她的手帕擦拭汗水的男人,他沒有騙她,回來了,屬於她的功力竟真的回來了,而且還有可觀的增長。
這究竟是怎樣的邪功?
就在倆人陰陽互補的過程中,她感受到了三股截然不同的真氣在體內流過,一股陰寒至極,一股平和中正,一股溫暖和煦。
最後麵這股真氣跟峨眉九陽功相似,但是少了一些綿柔,多了幾分精純,如果她沒有猜錯,應該是修練武當九陽功所得。
“你沒有被玄冥神掌所傷?之前……都是裝的?”
楚平生轉頭看了她一眼,嗬嗬一笑:“你覺得是怎樣,就是怎樣咯。”
丁敏君恍然大悟,她險些忘了,這家夥一身魔功,身體強到劍刺不進,刀砍不破,內力攻擊還會觸發反傷,這樣的魔頭怎麼可能輕易中毒。
從張三豐張真人,到江湖中上不了台麵的阿貓阿狗,都被他騙了。
“你究竟是什麼人?”
“魔頭,淫賊,色狼,流氓,騙子……”
丁敏君愣了一下,幾個呼吸後醒悟過來,這不是她罵楚平
生的詞嗎?
連做幾個深呼吸,壓下心頭情緒,她換了一個問題:“紀曉芙的女兒明明不是你的,你為什麼要幫她到這種地步?你……喜歡她?”
“這跟你有關係嗎?”
“你……”丁敏君看他的目光添了一絲怒意。
“吃醋了?”
楚平生走近一些,湊到她的耳邊說道。
她剛要說自己恨不能一劍殺了他,怎麼可能吃紀曉芙的醋,便在這時,他又說了一句話。
丁敏君瞳孔驟然收縮,驚恐萬狀。
……
半個時辰後,子時將儘。
天星閃爍,夜色沉沉,山風吹動清淨彆院外麵的柏樹,帶起簌簌鬆濤,一浪蓋過一浪。
守在外堂的靜虛師太打了個嗬欠,繼續低下頭,一邊撚動佛珠,一邊背誦華嚴經。
踏踏踏……
這時門口響起一陣腳步聲,她抬頭一看,見是丁敏君由外麵走進來。
“師妹,你怎麼來了?”
“我回去睡了一覺,中間做了個夢,驚醒後就再也睡不著了,想著靜虛師姐還在外堂守候,接下來的時間,由我來吧。”
“不用,我能撐住。”
“靜虛師姐,你跟靜玄師姐的功力最高,萬一師父的情況不見好轉,你們還能助師父一臂之力,不像我們幾個,功力淺薄,幫不上什麼忙,所以……師姐,你回去休息吧。”
這話說到了靜虛師太的心坎兒裡。
“既如此,那我回去了,如果師父有召喚,就去西院通知我們。”
“好的。”
靜虛師太衝她點點頭,起身離開。
與此同時。
禪房內,燭火輕搖,檀香嫋娜。
滅絕師太盤坐在蒲團上,兩手半握,平放在膝蓋上,不斷地運轉體內真氣,一個小周天一個小周天地在經脈遊走。
她的臉還透著一團淡淡的紅暈,像是餘怒未消,又像是運功所致體內熱氣太盛,一時片刻難以散儘。
可能是因為長久修煉峨眉九陽功的關係,都三十八九歲的人了,皮膚依然緊繃有光澤,隻是眼角稍有皺紋,總體看不遜三十出頭的女人,隻不過因為早年經曆和身份的原因,整張臉看起來很嚴肅,給人一種脾氣很臭,生人勿進的感覺。
便在這時,燭台上的火焰橫向一蕩,地上多了一道拉到滅絕師太跟前的陰影。
不知道是行功過於認真,進入忘我之境的原因,還是一天之內連出兩次狀況,功力折損嚴重,直到對麵響起紙張翻動的聲音,她才從入定中醒來,注意到眼前的身影猛然抬頭,隻見盛放衣物的櫃子前麵站著一個手握長劍,身著玄色長衫的人。
“什麼人!”
滅絕的表情瞬間變得很難看,居然有人能夠不聲不響地進入她的禪房,而且從背影看還是個男人。
“什麼人?這個問題好。”
伴著低沉的反問,那人轉頭,首先進入視野的是一個遮蔽臉龐,隻露出眼睛和鼻子以下部位的銀色麵具,然後是一個封皮發黃的線裝小冊子,她很熟悉的小冊子,也是她親手放到櫃子上麵的–––峨眉派修練難度排行第二的絕學,佛光普照的秘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