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空聞和空智對於楚平生的“托大”有了深刻領悟,大韋駝掌和神掌八打一個拍在他的胸口,一個懟在他的後背。
避無可避的情況下,正常人肯定會爆發內力迎擊一人,拚著受傷借力閃開,楚平生不僅沒有這麼做,兩人的手倒像是被吸住一般。
“不好。”
空智大驚,再想抽手已然不及,隻覺楚平生後背渡來一股非常淩亂的勁力,時剛時柔,縱橫交錯,搞得他隻能打起十二分精神,運內力相扛。
空聞的遭遇也是一樣,大韋駝掌沒把按照邏輯,內力都用在對抗關能、宗緯俠二人的七傷拳的楚平生拍成重傷,反而變成了沒有任何花招的內力對抗局。
四個人,一前一後,一左一右,將楚平生夾在中間,這場景看得周圍人儘皆無語。
俞蓮舟眉梢微垂,麵有憂色:“大哥,這……已經是內力比拚的局麵了吧?”
老和尚叫苦不迭,嘴角和眉角下垂得很厲害。
再看楚平生,左臉青,右臉紅,不斷地轉換顏色。
第三層VS第六層,這讓明教眾人震驚的同時,又有些難過,不過轉念一想,楚平生雖是峨眉弟子,但另一個身份是教主夫君,倒也沒那麼心塞了。
殷成武一下子蔫了:“可再這麼下去,楚師兄要走火入魔了。”
不是說楚平生已經接近油儘燈枯了嗎?為什麼會這樣?
周芷若推開褚新貴的胳膊往前跑,豈知丁敏君又將她攔住:“無妨。”
殷素素說道:“爹,你是在擔心他嗎?”
若有似無,但是能疊加積蓄,極具穿透力的內力是何太衝的。
“洪長老,何掌門,何夫人,小僧乃空聞主持座下圓慧,之前聽師叔講過,九陽神功強則強矣,但是劇烈搏鬥後容易氣瀉而亡,當年我寺僧人覺遠便是如此,而今楚平生和師父、師叔幾人比拚內力已到關鍵時刻,隻差最後一根稻草便可獲勝,還望三位莫要繼續觀望,速速出手。”
“是,是,是,伱說什麼是什麼?”
比拚內力之時,彆人使拳腳她動刀劍,周顛氣得破口大罵:“無恥賤婦!”
這話與其說是為楚平生惋惜,不如講是在提醒愣神的幾個人。
殷素素說道:“我有舟兒。”
下一個呼吸,隨著錚得一聲脆響,班淑嫻吃痛後退,步履踉蹌,左手緊握右手虎口,應該是受了外傷,而那把飛上天空的長劍中途碎裂,化作數塊金屬片掉落在地。
宋青書在旁邊高聲說道:“楚平生再強,還能以一敵四不成?何況崆峒三老與昆侖派兩位前輩還未出手,一旦加入戰團,能有他的活路?唉,他也太托大了吧,如此小覷天下英雄。”
“無妨?她動劍了啊!”
這話說得靜虛、靜真、趙靈珠等人一臉訕色,羞愧難忍。
宋遠橋瞟了兒子一眼有些不悅,卻又發作不得。
宋遠橋微微頷首:“沒錯,比拚內力最無花哨,除非一方受傷,又或者雙方彼此信任,一點一點收回內力,再無其他結果。”
沒錯,楚平生在借力打力,調用他們的內力互相傷害。
這……這也太誇張了吧。
果然,聽到這句話,崆峒派五老餘下三人對望一眼,一個伸掌按在關能後背,一個繞至另一邊,助宗緯俠一臂之力,最後的孫怡衝提溜一轉,指出如電,刺向楚平生腋下極泉穴,可謂陰損至極。
“……”
何太衝也動了,肩膀稍沉,彎腰滑步,由空智身下而過,一掌拍在楚平生小腹,將內力凝成一點,驟然迸發,妄想一擊毀掉這恨不能將之碎屍萬段的小賊的丹田。
二人初覺順暢,然而內力透入楚平生體內不久,便遇到一股性質不斷變化的內力與之抗衡,時而冰寒,時而炎熱,時而剛中有柔,時而柔中帶剛,突然間又浩大光明,將二人內力逼退,轉瞬間又稀稀拉拉,任由她們的內力前進很長一段,再突然爆發分解蠶食。
另一邊,矮老者挨了一記四象掌,身受重傷,雖然孫怡衝傷勢較輕,卻也不敢冒進,整個人急得滿頭大汗,不斷地嘟噥著怎麼會這樣。
也就在這時,隻聽一聲悶哼,孫怡衝兩指骨折,向後暴退。
“不敢,不敢!”
此言一出,華山派的高老者心下一橫,也不管丟不丟人了,反正是楚平生讓他們一起上的,他自己找死怪誰,於是平伸右掌,切入空聞與關能中間,一掌印在楚平生後背神堂穴,氣沉丹田,猛然發勁,將一股陰柔內力渡入。
綿長陰柔的內力是華山派洪長老的。
便在這時,少林寺僧人的隊伍裡跳出一個看眉眼和空聞有些像,蓄起長發會被人誤以為父子的年輕和尚。
剛強精深的內力是空智的。
話音剛落,讓她震驚……不,應該說讓在場所有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班淑嫻的長劍抵住楚平生的心口再難寸進。
這時班淑嫻眼見空聞等人臉上冒汗,實力最弱的常敬之更是麵色慘白,搖搖欲墜,轉頭看向剛剛在靜玄的幫助下壓住傷勢起身的滅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