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已經是沒落了，倆孩子平時就靠著他娘和他姐下地裡掙工分，有時候他們自己也也過去，他們家之前雖然是地主，但是人還是不錯，逢年過節還給我們老百姓施粥施衣，過年過節也沒有虧待家裡那些佃戶，但是那些土地還有家產什麼的肯定也是充公了，他爸一氣之下就還是走了，留下他們孤兒寡母，所以這孩子可能是心裡老想著這些，就一直不怎麼愛開口說話。”馬忠無奈道。
“我們也理解，沒事，我就是想看看這烤鴨能做的這麼好的師傅，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果然還是高手在民間。”許大茂說道，他想讓人家出來，本來是想衝著人家這烤鴨的秘方和醬料秘方來，沒想到居然是這樣，這倒是讓許大茂有些不好意思了。
而且他看這小孩子的目光中有一種對一切都淡漠的感覺，哪怕他們在這誇著他，他的眼神中依舊沒有一絲波瀾。
“這話說的倒是一點都沒錯，彆看這孩子年紀小，這個大的從十三歲開始就烤鴨子，而且學得非常快，他是自己去找那些野物來自己烤著學，從那之後我們十裡八鄉有什麼大事都是請他來烤鴨子。”王六麻感歎道。
“這個烤鴨子真的是一絕，要不是他們家這個情況，人家肯定是要去城裡大飯店當廚子，這樣他們家也就沒那麼難了。”馬忠歎了一口氣道。
“馬……馬叔，您……您彆說這個了。”虎子忍不住開口道，他們家最不需要的就是彆人的可憐的這些。
許大茂也注意到了，馬忠唉聲歎氣的時候，這個大一點的孩子的臉色晦暗了幾分。
“行了，馬叔，人我們也見了，不錯，這小小年紀就能烤的鴨子這麼好，好歹也算是有一門手藝了，家裡要是有什麼困難，也可以跟我說，他要是願意的話，也可以到農場來當個飼養員。”許大茂說道。
“哎喲，可不是巧了嗎，我本來，就想讓他姐去當那個獸醫呢，他姐，懂一些給這些家裡牲畜看病的，我們村公社那些牲畜，就是平時是他姐照顧，隻不過，他姐是個啞巴，但是能識字，也能聽得見，就是說不出話來，這個，你看行不行？”馬忠小心翼翼了起來道，生怕許大茂不答應這個事，但是吧，他又讓人家回頭一起來見見許大茂。
“這個可要憑本事，我這裡也不養閒人，行不行，你讓她來試試再說，到時候她要是不行，農場還是不能要，你明白？”許大茂說道。
“明白，明白，我們當然是知道，她要是不行，我們肯定也不能推薦她，這不也是丟了我們村臉麵嗎！”秦保家也說道。
“好了，這兩個孩子既然怕生，就讓他們下去吧。”楊雄擺了擺手說道，看著人家在這如坐針氈，他也實在是不好意思。
“行了，你們倆下去吧，晚點還有鴨子讓你們烤呢，烤完鴨子就去把你姐接過來。”馬忠這才說道。
“叔，那我們就先下去了，你們慢慢吃。”虎子怯怯的小聲道，而那個大的叫福寧的，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您幾位都是城裡來，大人有大量，就彆跟這孩子計較，其實這孩子也挺不容易，他媽一直臥病在床，家裡就靠著這三個孩子，還有一個是啞巴吧，這孩子算的上是他們家頂梁柱，平時在我們公社上工的時候，做的還不比旁人少，就為了給他媽他姐他弟多掙些口糧，平時我們請他來做烤鴨子，也是五毛錢一個幫忙烤，再給點剩飯剩菜打包，這樣他也才能過日子。”馬忠看著他們出去了，忍不住說道。
“雖然說這有點倒買倒賣，但是這不是也沒辦法嗎，我們都是知道的，不然就他們家這樣，他得連給他媽買藥的錢都沒有，現在還有不少藥，他們家都得去上山采藥呢，有的藥，根本買不著。”馬忠無奈的又是歎了一口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