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幾個要點......要命的點,還是很清晰的。
朱和盛已經發現自己,不,應該是那個朱啟炮不是什麼好人,而是廣東潮州府大南山區的一個悍匪,不,也不能算悍匪,應該是一個為了反清複明事業而鬥爭的革命誌士,因為他一直打著反清複明的旗號!
隻是為了籌集革命經費才乾了一些占山為王、殺人放火、攔路打劫、綁票勒索、販賣私鹽、私造銅錢、走私兵器之類的事兒......結果一個不小心,被潮州府的狗官們設計給逮住了!
怎麼那麼不小心呢?朱和盛真是恨啊!自己乾了那麼多年的“高仿行業”,就從沒被抓到過......你這個朱啟炮在造反啊!怎麼可以給抓到?造反被抓到是要殺頭的!
“哈哈哈,媽了個巴子,你現在知道怕了吧?”一東北狗官這個時候大笑著發話了,“朱三太孫,就你乾得那些事兒,怎麼都夠得上一個淩遲處死了!”
啊!還要淩遲啊!
朱和盛一想到淩遲,渾身上下的皮肉都在顫抖!
他抬起頭,惡狠狠的看了那個“詛咒”自己的狗官一眼,發現那是個五十多歲的老狗官,花白胡須,滿臉橫肉,一副凶相。他在公堂上也不好好坐著,居然把兩條大腿架在了跟前的小桌子,看著就不是好狗......也不是好官!
想到這裡,他的怒火一下就爆棚了,張口就罵了一句:“狗官,撲你母!”
“大膽!”另外一個端坐在一張小桌子後麵的白臉奸相的狗官一拍桌子道,“你個逆賊死到臨頭還敢猖狂!
太守,副都統,對這樣的悍匪逆賊,就得重重責打啊!”
又要打?
朱和盛一聽要打,他的後背上、屁股上、大腿上就傳來一陣陣劇痛,痛得都抽搐了......這都是眼前的三個狗官讓人打的!
狗官真是太壞了!
“不必了!”那東北狗官擺擺手,笑道,“把供狀給他畫押簽字兒......老子今天高興,隻要他老老實實的簽了,就不用打了。”
坐在當中的那個黃麵長須的狗官也點點頭,笑道:“讓他簽字畫押!”
“嗻!”
一個衣服上有個“衙”字的皂隸,拿著份文書和毛筆笑吟吟就到了朱和盛跟前,“火炮朱,好漢莫吃眼前虧,你還是老老實實簽了吧!”
朱和盛當然不想簽字畫押,可現在這形勢,他要不簽恐怕又得挨打了!
“簽吧......”那個皂隸看著倒是和和氣氣的,長了個阿婆臉,說話的聲音也好聽,“火炮朱,聽我仁義陸沒錯的,你簽了字畫了押還能多活些日子,若不簽......鄧副都統今天就能要了你的命!”
朱和盛這個時候想起來了,這個自稱“仁義陸”的皂隸,真名叫陸仁義,是潮州府衙的班頭。
而那個鄧副都統就厲害了,是鎮守潮州府的續順公府旗軍副都統......就是那個東北狗官!
至於坐在當中那個案幾後麵,看上去挺正經的狗官,名叫薛章,是潮州府的知府老爺。
那個看著就是個奸官的家夥,則是潮州府揭陽縣的知縣,名叫鳳鳴山!
“鄧光明!薛章!鳳鳴山......”朱和盛心想:“老子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的!”
想到這裡,他就接過毛筆,很順手的寫下了“朱和盛”三個毛筆字兒。
陸仁義捕頭接著又取出一盒印泥,再抓起朱和盛的右手食指,沾了些印泥,最後在“朱和盛”三字的下方按了個手印,這就算齊活了!
簽了“朱和盛”三個毛筆字和打了手印的供狀很快被送到了今天的主審官,也是潮州知府薛章的麵前。
隻見薛章看了一眼那三個毛筆字,點點頭道:“好好,趙體楷書,寫得不錯......你果然不是一般的山賊啊!隻是墭字的土字邊漏了,本官替你補上吧!”
說著話,這個薛狗官就提起毛筆,在“盛”字的左邊,補上了一個土字邊。
放下毛筆,這薛狗官就笑著對陸仁義道:“陸班頭,將朱三太孫押去司獄司看押。記得和禁卒們說了,這個朱三太孫是朝廷重犯,要淩遲處死的,得好生照看,不得虐待!”
什麼?這就要淩遲處死了?還能上訴嗎?
朱和盛聽了這話,眼前就是一黑,暈死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