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兒是肯定的!有古怪也是肯定的!
天王朱現在可不是尋常的山賊了,往大了說,人家乾得是開朝廷的大買賣,和康熙皇帝算同行,何止是千金之軀?恐怕連萬金、十萬金都有了!
往小了說,他也是盤踞揭陽半縣的大軍閥了,麾下猛將如雲,精兵似海......隨隨便便就能拉出一千幾百號大軍。
這麼大的一個軍閥,怎麼可能單刀匹馬立在秀水溪拱橋上直麵尚可喜的數萬大軍?
而更加古怪的是,這個單刀匹馬殺出來的大明監國定王,居然唬得尚家萬餘大軍寸步都不敢向前!
於是秀水橋西的戰場上,就出現了難以想象的場麵。天王朱單刀匹馬,立於橋上,便擋住了橋下的萬餘清兵。
而萬餘清兵,竟然沒有一人敢上前交鋒,全都大氣都不敢出的望著立馬橋上,貌似關聖的朱三太子。
仿佛此時此刻,他們看見的不是朱三太子,而是下凡顯靈的關羽關雲長!
秀水橋西,一片死寂。
秀水橋上,一人一騎,巋然不動。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見鳳鳴山嗯咳了一聲,打破了沉默。
“二王子,您看是不是要派人向王爺通報,再順便討點援兵?”
尚之孝橫了鳳鳴山一眼:“通報?報什麼?跟我阿瑪說我領著一萬大軍被朱三太子一個人擋住了?”
這不就是事實嗎?
鳳鳴山又望了一眼橋上的天王朱,那家夥還在大太陽底下舉著把大刀裝樣子呢,也不怕熱!
想到這裡,他就摸出手絹抹了把額頭的汗珠子。
現在可是三月......農曆的三月,廣東這邊的天已經很熱了,而今兒又是大晴天,連風都沒有。現在還是上午呢,這要曬到下午,那非得曬死過去幾個不可。
真要這樣,笑話可就能鬨大了!
跟在尚之孝身邊的那個賽張飛吳三畏是直隸人,又是才來廣東不久,還沒習慣嶺南的氣溫,已經曬得也有點吃不消了,於是就湊到尚之孝身邊請戰了。
“二王子,要不末將去會會這個號稱似關公的朱三太子吧!”
尚之孝瞥了吳三畏一眼,你這貨看著就很猛啊!而且還是個武狀元,武功天下第一,應該打得過那個朱三太子吧?
不過他也不敢輕敵了,於是又征求金大軍師的意見,“金先生,您看這樣行不?”
“行啊!”金光拈著自己的一撮小胡子,想了想,又吩咐道,“吳協台,聽說那天王朱很有兩下子,你雖然是武狀元,但是也不要輕敵。”
吳三畏聞言哈哈大笑:“金先生放心,某家的丈八蛇矛之下,從無三合之敵!”
武狀元啊!
武功當然是高的!
尚之孝這下終於放心了,點點頭道:“好,本爵等你的旗開得勝!”
“嗻!”
吳三畏應了一聲,然後就對左右大喝道:“來人,抬某家的丈八蛇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