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城西門外,一座軍寨拔地而起,旌旗列列飄舞,帳篷排列整齊。
金鼓聲、呐喊聲、撞擊聲響徹天地,手持長矛、盾牌的將士在校場上操練。
長矛如林,結成密集的陣勢,一名卒長正大聲吆喝,指揮著士兵聽從號角、旗幟的指揮出擊、後退,趙源和大伯趙吉的次子趙通也在訓練的隊列之中。
秦兵五人為伍,設伍長;二伍為什,設什長;五什為隊,設屯長;二隊為卒,設百將;五卒為旅,為五百主、設軍侯;兩旅立二五百主,設校尉;五旅為師,一師二千五百人,設都尉;再由師再組成軍,由將軍統率。
此次蜀郡征召的士兵都在成都府外集合訓練,大營內有五千三百餘人,由將軍蔣淵統率,趙源和趙通被編在同一伍中。伍長劉濟是參加過上黨之戰的老兵,斬甲士一人,爵公士。
趙源前世是特種兵,對軍營生活很適應,雖然條件遠不及前世,但氛圍讓他感到舒適。趙通比他大兩歲,平日養尊處優,身肥體胖,麵對高強度的訓練,叫苦連天。
上午操練,下午修繕軍械、宣讀軍紀。趙源從軍侯魏鴻的宣講中得知,新軍要在成都城外集訓三個月,然後奔赴伊闕城,秦軍準備攻打魏國。
此次征召為謫戍,謫戍帶有處罰性質,召罪吏、刑徒、閭左(雇農、佃農)、賈人、贅婿入伍。秦律規定“入市籍三代不能更改”,趙家便是入市籍的商賈。
同伍除了趙通、劉濟外,還有兩名贅婿,馬全、孫廣。秦以軍功封爵,馬全和孫廣操練認真,他們想在戰場上立功封爵,改變己身命運。
伍長劉濟與馬全、孫廣的心思一樣,也想著立功升爵,在操練時要求嚴格,趙通叫苦不迭。看到趙通這個累贅,劉濟就氣不打一處來。
至於趙源,劉濟有些看不懂,這個年輕人動作乾淨利落,什麼東西說一遍便懂便通,可是卻顯露出疲懶性子,能坐著絕不站著,唯恐多走一步路。
劉濟哪裡知道,趙源入伍隻是為了了斷與原主之間的因果,打上混上一陣子,上了戰場找個機會假死離開。
此次征召是為了攻打魏國,估計時間不會短,趙源可不想耽誤了自己修行。
秦軍一日兩食,朝食夕食。沒有爵位和低級爵位公士、上造的士兵為粗糧一鬥,豆醬少許,簪嫋以上爵位的士兵則有一鬥精糧、半升醬,還有菜湯。
申時夕食,兩伍十人圍坐吃飯,趙源所在的伍與另一伍共處一個帳篷。另一伍的徐永狼吞虎咽地將自己的飯食吃完,感覺沒飽,目光望向趙通。
趙通麵前的粟米飯僅吃了一點。粟米飯又硬又乾,佐餐僅有一碟豆醬,早被劉濟等人吃得乾淨。雖然肚中饑餓,趙通扒弄著飯,卻委實難以下咽。
徐永笑道:“白胖子,吃不下我替你吃吧。”說著,伸出手就要搶趙通麵前的陶碗。
手腕被趙源鉗住,徐永冷笑著翻腕,結果連扯了兩下都未掙脫,手腕如同被鐵箍箍住,痛得他呲牙咧嘴。
他的伍長杜鬆喝道:“趙源,還不鬆手。”
劉濟當然要幫自己人,冷聲道:“杜鬆,是你的人先伸的手。”
趙通膽怯地道:“我不餓,徐兄想吃就讓他吃吧。”
劉濟氣得怒吼道:“無膽懦夫。”
杜鬆得意地哈哈笑道:“劉濟,你聽到了,是你手下的兵自己給的。”
趙源感到無語,鬆開徐永的手,卻拿起趙通的陶碗,三口兩口扒了個乾淨。
粟米飯所含的靈力微不足道,無法給趙源提供修行的靈力。在靈雲閣買的兩瓶聚靈丹僅剩下了兩顆,趙源暗自心焦,既不能食用靈丹,又無法安心修煉,再這樣下去自己的境界恐怕要不升反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