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男子冷哼道:“馬全不過是我家的贅婿,既然死了便與徐家無關。去,告訴馬老頭一聲,讓他趕緊把他兒子的骨灰拿走。”
不一會,一名女子帶著個女童進屋,老者淡淡地道:“馬全死了,這位軍爺把他的骨灰送回來了。”
那女子一臉冷漠地掃了一眼案上的骨灰壇,不見絲毫悲怮之色,道:“死便死了,要這骨灰何用。”
趙源本想上前見禮,見女子態度冷漠,深為馬全不值,更不想告訴她馬全立功授爵之事。
目光看向那名女童,見她又瘦又矮,身上的衣衫破爛,一步一挪地走向供案,眼淚無聲滾落。
女童還沒有供案高,竭力地踮起腳尖,伸長胳膊想摸一下骨灰壇,一旁的青年男子罵道:“大過年的,嚎哪門子喪,滾一邊去。”
趙源怒火瞬間升騰,取下骨灰壇遞給女童,彎腰遞給女童,柔聲道:“你是徐怡吧,我是你爹爹的好友趙源。”
女童將骨灰壇抱在懷裡,縮坐在地上,無聲抽泣著。
這時,一個乾瘦的老頭畏畏縮縮地進了屋。青年男子指著他吼道:“你兒子死了,快把他的骨灰壇拿走,放在我家真是晦氣。沾上你馬家,算是倒了八輩子黴。”
老頭看了一眼女童懷中的骨灰壇,眼中閃過戚色,道:“馬全既然入贅到徐家,生死便都是徐家的人了,按律與馬家無關。”
青年男子聞言大怒,道:“你既然不要,我就砸了他的骨灰壇。”
說罷,伸手就要向女童懷中的骨灰壇抓去,女童緊緊抱著骨灰壇,嚇得連連往後縮。
趙源冷眼旁觀,怒火再也無法控製,揮動手臂,隔空給了那小子一記耳光。
“啪”,又響又脆,那小子被抽得淩空飛起,口中噴血,倒在一旁。
趙源冷冷地掃視眾人,道:“馬全臨終把徐怡托付於我,既然你們都不想管,那我便帶她離開,骨灰壇讓徐怡帶走,徐馬兩家的是非我管不著。”
青年男子臉腫起老高,捂著腮幫子含糊不清地喊道:“你敢動手打我,我要到官府告你去,你彆想走。”
趙源冷笑一聲,道:“我乃大秦五大夫,你膽敢侮辱我秦軍陣亡將士,真是膽大包天。我倒要看看,到了官府你如何脫身。“
那老者一聽趙源是五大夫身份,立時慌了神,塌下腰滿臉陪笑道:“將軍恕罪,小兒無知,還望看在我婿馬全的情麵上放過他。我這就命人備酒,款待將軍。”
趙源沒有理睬老者,俯身拉起女童,那女童像受驚的鵪鶉,瑟瑟直抖。趙源從她手中接過骨灰壇,溫聲道:“徐怡,你爹爹讓我照顧你,你可願意跟我離開嗎?”
女童淚眼婆娑,一聲不吭,小手卻緊緊攥住了他的大手。
趙源一手抱著骨灰壇,一手牽著徐怡,緩步走出廳堂。徐家人默默地跟在他身後,大氣也不敢出,馬父望著骨灰壇,無聲歎息。
看到徐怡的小手紅腫,滿是凍瘡,趙源怒不可遏,沉聲道:“徐怡,從今日起你不再姓徐,你的名字叫馬怡。”
說罷,趙源猛然跺腳,地麵隨之顫動,廳堂上的青瓦“劈裡啪啦”地往下掉,門窗都在搖動,眾人驚恐萬分,紛紛四散躲避。
趙源哈哈大笑,牽著馬怡的小手,揚長離去,留下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