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南川的母親一開始就不同意她和趙南川的婚事。
趙南川去世後,趙母不允許她使用婚房,也不允許她同去殯儀館接待吊唁的賓客,叫人隨便安排了一間偏僻的客房給她。
估計隻等葬禮結束,便要收拾她了。
手機還放在臥室,顧迎清一進房間,便聽見手機響不停,屏幕在黑暗中閃爍幽光。
她沒有理會,徑直進了浴室。
熱水從頭頂淌下,顧迎清不知疼痛般用力地搓洗每一寸皮膚。
三天前的早上,她和趙南川領證,中午簽了股份贈送合同,晚上在趙家老宅舉辦了小型儀式,深夜趙南川車禍喪生。
一天內,她經曆了結婚,暴富,婚禮,喪偶。
又在三天後,趙南川的葬禮前夕,她躺在了他小表叔的床上。
她覺得很惡心。
不知道是今晚那杯酒導致的生理反應,還是心理原因,總之,她想吐。
顧迎清想著想著,那股惡心感越來越烈,她跑出淋浴房,扒著馬桶,吐得昏天黑地。
吐完之後,猶覺得四肢還沒恢複力氣,勉強把自己擦乾,躺到了床上。
手機又響起來,顧迎清摸黑接了起來。
那邊傳來趙縉的聲音:“怎麼才接電話,事成了沒?”
顧迎清沉默片刻,隨後慘然一笑:“有你幫忙,怎麼會辦不成?”
監控是趙縉交給她親自安裝的,他遞來那杯酒是她自己喝的,他說有辦法幫她拿到程越生的把柄讓他閉嘴,她也是自願相信的。
她隻是沒想到,那個被交出去的把柄會是她自己。
她在程越生房間剛醒來之後,哪怕那酒後勁再大,她如果真的想逃,爬也是能爬出去的。
但是她那會兒想到了喝下那杯酒之後,趙縉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他說——
“你乖乖聽話,你爺爺奶奶在老家會好好的,不要擔心。”
她沒選擇逃,所以一切都是她自願的。
趙縉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隻有她,肮臟下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