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繼續:「就算她為彆的男人生孩子,你也不
在乎,也一定要娶她嗎?」
「不是,」王致徐都氣笑了,「這女的是救過我的命嗎?」
沈紓紜想,她既沒有救過程越生的命,還利用他的感情。
所以,她怎麼敢妄想程越生愛她愛到非她不可?
這些年,他是對自己予取予求,包容她的胡鬨任性,讓她知道他每一處房產的密碼。
可她每每看到他的眼神,明明那麼溫柔,深情。
但她看久了會害怕,會不寒而栗。
可一回想他今晚說的話,想到他會離開她,她又心慌意亂……
是她低估了自己對他的依賴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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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程之兗堅持要送顧迎清回家。
到了小區門口,還要讓司機把車開進去。
司機要照做,顧迎清連忙阻止說:「不用了,我就在這裡下,老小區,這個點過道都被車停滿了,怕是不好倒車。」
最後特地跟程之兗道了謝才下車。
回到家,顧迎清洗了手,剛抱起公主,就聽見手機響。
許安融的秘書通知她隨時可以到公司去報道,並讓她查收郵件,給她發了offer,具體的職位薪資都在裡麵。
顧迎清說了謝謝,點開郵件。
她這時才明白許安融和趙笙說的從基層做起是什麼意思。
那邊沒過問她專業和偏好,直接給了她一個行政助理的職位。
看著郵件裡那一連串貼心標注,包括但不限於的種種工作內容,顧迎清感覺金玉吟說得挺對。
她也要成為一個「臭打雜」的了。
顧迎清第二天給館長遞了辭職申請。
館長很意外,第一時間是去請示趙縉的意思。
辭職申請被批準,顧迎清也就知道,趙縉願意放她走了。
就是不知道趙家家庭聚會時跟他說的的那些話,他到底信了沒有。
美術館那邊的同事,提出要給她辦一場歡送宴。
館裡除了幾個管理層、總監和策展人,其餘的員工不知道換了多少輪,見麵都叫不出名字,而且他們私下裡聚餐,也從未叫過顧迎清。
顧迎清覺得沒必要,就拒絕了,隻在辦了離職手續的當晚跟金玉吟一起去吃飯。
吃飯時,顧迎清問金玉吟:「你在美術館做得開心嗎?」
「不開心。」
顧迎清停下筷子看她。
「可我除了這個又能做什麼呢?」金玉吟陷入思考,「我的不開心在於,我沒有彆的一技之長,能賺幾粒鋼鏰能養活自己,那就得過且過罷。」
她撥弄著碟子裡的菜,「趙縉哥看在我是熟人的份上,給我的待遇很不錯。我不懂的是,你為什麼要來乾這個?你就算離開了美術館,也可以去彆的地方大展拳腳。」
顧迎清聽她談起趙縉時,仍是一副讚賞語氣,心裡很是難捱,問:「你想離開美術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