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迎清那些刻意放低的姿態,摒棄的羞恥感,此刻都化作他手裡的武器,在她放任自己墮落的時候,給她致命一擊。
她腦中混沌,思緒起伏,有種被人一拳打蒙,喘不過氣的頓疼感,連眼眶都氣得發紅。
程越生拉下她放在頸後的手,慢條斯理說:「你在說我是你的長輩的時候,有沒有喚醒你所剩不多的廉恥感?」
「廉恥?」顧迎清在笑,但是臉是僵的,「好好笑哦。」
她說完,手捧著他臉,重重吻上去。
不似他那般充滿占有欲,為了掌控一切,她是自暴自棄自甘墮落,妄圖用這種行為挽回幾分尊嚴。
她親完後淺淺地笑,語氣溫軟但氣人,「要我跟趙南川一樣叫你小表叔嗎?千裡迢迢跑去找我上床,被我按著親,你知道廉恥嗎?吃乾抹淨舔舔嘴,提起褲子不做人,反倒開始站在道德製高點教訓人……」
她不顧他鐵青的臉色,吃人的眼神,又湊上前蜻蜓點水似的親了下他上唇,嗔笑:「真有你的哦,小表叔。」
程越生似被她這話氣得不輕,一把擒住她下巴,「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
「你不也一樣?」顧迎清不服輸地看著他,「你不就因為沒克製住自己,怪我毀了你的深情人設麼?說得好像你道德有多高尚,女人送到嘴邊你不也一樣睡?沒定力,管不住下半身,追人家的時候,卻跟彆的女人生了孩子,我是沈紓紜我也不一定看得上你!」
顧迎清越說越來失去理智,滿腦子是他羞辱自己那些話。
她涼涼看著他笑:「養老院你可以不來,今天你也可以不上樓,彆全套做足了,又成了我一個人的錯。」
她今天沒化妝,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臉,頭發用抓夾固定在腦後,此時眼眶和鼻頭是紅的,發也早就散亂了一半。
程越生怒極反笑:「氣焰這麼囂張,嘴這麼硬,是不是找到備選了?嗯?」
「是啊,沈紓紜要是答應了你的求婚,記得告訴我,我好換人。」顧迎清輕輕地笑,撩了撩額際的發,眉尾的小痣將她的笑襯得風情美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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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了,顧迎清還抱著腿坐在沙發上。
最後,是程越生一把將她從他腿上拂開,起身撣了撣自己的西褲,進臥室抱著他兒子離開了。
留下的,還有她之前落在他車上的卡包。
顧迎清就那麼親手堵死了程越生這條路,任先前的努力付諸東流。
程越生那些話說得難聽,她又不可否認,字句都是事實。
回望那些經曆,都似在懸崖上走鋼索,稍不注意就是粉身碎骨。
她曾在趙南川待過的家裡,跟程越生曖昧。
她戶口本上寫的是喪偶,趙南川曾是她的另一半。
許安融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尚不可知,但讓她進德信,態度看似有所緩和,要是知道她和程越生的這些事,難道會放過她?
顧迎清渾身冰涼,像躺在湖水裡,被無望的迷茫漫過。
她晚上做了個夢,夢見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是夢,如夢幻泡影,一睜眼竟然回到了和趙南川結婚的那天。
在趙南川要出門的時候,她阻止了他,跟他坦白了趙縉控製她後,發生的所有事。
趙南川同情她的遭遇,發誓會幫她重獲自由,兩人坐在紅彤彤的新房裡製定計劃的時候,門被推開,程越生走了進來——.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