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倩帶著顧迎清到了樓上房間。
一開始還能沉住氣,門一關,梁倩就忍不住數落她:「你說你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關鍵時候掉鏈子?」
想起方才程越生的臉色,梁倩仍是心有餘悸。
程越生這個人,來公司不久,和她們這樣的下屬也隻是有工作上的交集,頂多見麵招呼點個頭,現在都還摸不清脾氣。
之前聽總裁辦的人說起他對待員工失誤時的反應,還覺得是誇大。
如今看來,這人氣場著實嚇人,她都替顧迎清捏了把汗。
她這種在職場混了十來年的人都不一定扛得住這種直逼麵門的高壓,何況是顧迎清這種年輕的職場新手。
尤其是顧迎清進公司後,憑著特殊身份加利用輿論的小聰明,算得上順風順水了。
見顧迎清不說話,臉色慘白,梁倩以為她嚇到了,不由緩和了語氣,以前輩身份安慰:「你今天這種臨場走人不聽指揮的行為確實不對,老板說兩句是正常的,我還是新人的時候犯了錯也照樣挨罵,加上年紀輕臉皮薄,進公司一周就哭了好幾場,你也不要覺得丟臉。」
顧迎清心神不寧地勉力笑笑,「我就是壓力有點大,沒有應對這種場合的經驗,何況,我怎麼能代表許總呢?」
梁倩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她對顧迎清的猜測可不比其他人少,手握德信股份的人,能出現在股東名單上的人,能是沒見過大場麵的?
「隻是讓你輔助程總應酬一下,我看過你發表在鷺隱美術館運營賬號上的鑒畫文章,我相信你的專業水平,至於人際社交都有程總應對,你怕什麼?」梁倩拍拍她的肩,又揉揉她手臂,替她舒緩緊張的肌肉。
「你可彆忘了,你為了這次機會做過多少努力,我為了幫你可是冒險賭了一把,你不知道我把稿子遞給許總的時候心裡多忐忑,你怎麼也得把今晚挺過去才對得起我啊!」
房卡***卡槽後,電視機自動播放酒店宣傳片,舒緩的背景音樂裡,梁倩喋喋不休,顧迎清左耳進右耳出。
「我緩緩。」她傻傻坐在床沿,不知道一會兒該怎麼辦。
程越生說得對,梁倩說得也對,這次她落跑,等於竹籃打水。
梁倩還要再說什麼,許總給她打來電話,她接了,嗯嗯好的回應了幾聲後,掛了電話。
「你在這兒等一會兒,等下許總的形象顧問會帶衣服和首飾過來,告訴我你的三圍。」
顧迎清腦袋都大了,「有必要嗎?」
「你可是代表許總!你還覺得沒必要嗎?」
沒一會兒,時尚顧問來了,是個身材高挑,年輕時髦的女人。
形象顧問將衣服拿出來,一件橄欖綠的抹胸禮服,十分華麗吸睛的風格。
首飾是一套全鑽項鏈和耳環。
形象顧問說:「時間比較急,許總幫您選了這一件。」
梁倩看著那套三層鏈身設計的滿鑽項鏈,許總出席老董事長生日宴的時候戴過。
這項鏈,是找知名珠寶品牌私人訂製的。
梁倩不禁多想,這顧迎清究竟是許總什麼人?
正想著,門鈴響,譚令遞來一個巨大的購物袋,「勞煩您,給顧小姐。」
「什麼東西?」梁倩看了眼袋子裡,又是衣服,「她今晚有穿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