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撞地,碎片彈起,周圍人「謔」地避開。
周折靠在沙發上直撇嘴,動作慢吞吞地從兜裡摸出鑰匙。
顧迎清胃裡似有一把火在燒,她惡氣湧上心頭,雙目通紅瞪著那男人,「快點!」
那男的才不情不願起身,握著鑰匙朝那間房走去,開了門。
方才顧迎清叫金玉吟名字的那兩聲,金玉吟處在過度恐懼和緊張中,沒聽清,後知後覺意識到,門又已經關上,後來她一直靠在門口砸門。
這會兒門一打開,金玉吟站都站不直了,小腿傳來劇痛,靠在牆邊渾身直顫,手裡還抱著個青花瓷瓶高高舉起要砸人。
一見是顧迎清,她剛鬆懈一秒,又看見後麵的周折!她臉色大變,立刻握住顧迎清的手,要擋在她麵前。
顧迎清立馬將她拉住,半抱在懷裡,「沒事了……」
顧迎清察覺她手心冰涼,全是冷汗,再一看她眼神,竟是發直的。
她忙低聲問,「你還撐得住嗎?我們馬上走。」
金玉吟心跳極快,不知道之前喝下了什麼東西,四肢力氣還沒完全恢複,連反應也還慢半拍。
她看顧迎清臉上寫滿焦急,也知道情況緊迫,得抓緊時間走。
「我沒事,走。」金玉吟半靠著顧迎清,強撐力氣跟著她走。
二人還沒走到門口,那叫周折的,又懶洋洋地出聲:「慢著。」
他話音剛落,立刻有兩人上前,守住了出口。
動作迅速,跟提前溝通好了似的。
顧迎清立刻警覺,「你什麼意思?想說話不算話?」
周折無賴道:「當然算,你朋友可以走了。可是你這筆賬還沒算呢,你一進來就又吼又砸的,壞了我們的興致。」
沈紓紜噙著笑,搖著腰肢到沙發上坐下,準備看好戲。
周圍的人也一人一嘴地應和,說顧迎清掃了他們的興,嚇到了女伴什麼的。
顧迎清眼神沉著地看向對方,語氣沉靜地談判:「行,我知道你們想整我,但我必須要看到我朋友安全離開,接下來你們想怎樣,我都奉陪。」
金玉吟晃了晃頭,將她抓緊,「一起走!」
顧迎清不是不怕,她也從未經曆過這樣的場麵。
可這些人苦心積慮給她下套,引她入甕,肯定不會如此輕易放她離開。
金玉吟留下也於事無補,說不定兩人都要搭進去,顧迎清還要顧著她。
若隻有她一人,大不了跟人拚了。
顧迎清在金玉吟耳邊低聲說:「你走,我沒事,他們不敢真的對我怎樣,兩個人都留在這兒毫無用處。你下山後就報警。」
但警方會不會來查,能不能成功查出問題,就是另一回事了。
剛才那三杯酒喝得太猛,顧迎清的腦子開始有遲鈍感,眼前景象也開始晃動。
門被打開,金玉吟害怕地摟緊了顧迎清,不願鬆開。
顧迎清用力推了她一把,「走!」
金玉吟被她推到門邊,又被守門的人推著搡著,退出了門外。
門關上,館長從走廊另一頭心急如焚地跑過來,手裡還握著她的包。
「金玉吟!原來你在這兒!」
金玉吟一看見他,眼裡都快噴出火來,她跛著腳大步衝過去,抄起衣服就當鞭子使,使勁去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