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迎清後知後覺,回想自己當時的反應,簡直跟懸崖走鋼索沒什麼兩樣。
可過後,她想得更多的是程越生那時候的語氣和神情。
疏離,冷淡。
不似之前兩天,能在跟他簡短的對話中,偶然的對視裡,品出他言語和眼神中意猶未儘的膠著之意。
讓她跟著心驚肉顫,無所適從。
她想知道,那一刻的他,是不是從男歡女愛的餘勁中清醒了過來?
這晚,顧迎清意識到無法自己獨處。
她以送禮物的借口是,找金玉吟出來吃飯。
見麵時,顧迎清把紙袋遞過去,金玉吟看著那袋子上的字母logo,下意識就問:「你拿到分紅了?」
「哪有那麼快,得年底。我能不能撐到那時候,還另說。」
「那你乾嘛這時候送我這麼貴的東西?」金玉吟其實是想到了,顧迎清是想彌補飲泉路1號那晚發生的事。
平常節日兩人也會互相請吃飯,送點小禮物,但隻會在對方生日的時候,準備一份價值不菲的東西。
畢竟她們隻是工薪階層,買個包都要咬咬牙,跟出生在一百年多前就能操縱南江市商業局勢的趙家的人,是兩個世界的人。
做不到出手就是六七位數以上的珠寶,和車房。
顧迎清說:「我之前不是給遊戲公司畫的角色海報麼,對方打錢了。」
金玉吟笑,這份禮收得心安了些。
顧迎清邀請金玉吟今晚去她家過夜,順便幫她挑明日要穿的衣服。
金玉吟將她的衣櫃打開,發現較之往年,裡麵新增了許多亮色的衣服,十分欣慰。
顧迎清是畫畫兒的,色彩搭配和審美自不會掉鏈子。
顧迎清挑出幾條連衣裙,都是她前不久買的,為了上班穿,都是偏成熟職業風。
金玉吟統統給她否決了,「你婆婆不是讓你不要穿得太死板嗎?」
說完,就重新從她衣櫃裡挑了另一條吊帶裙,審美十分「金玉吟」。
「這個好,」金玉吟玩笑,「若隱若現,夠騷。」
金玉吟常將「騷」字掛在口頭調侃,比如新買了衣服,說要找個場合「騷一騷」之類的。
顧迎清早該知道金玉吟不靠譜,而且她最近對「騷」字過敏,聽了立馬把裙子團成一團塞進衣櫃最深處。
有金玉吟陪著,顧迎清這晚睡得還不錯,沒有做噩夢。
早上顧迎清選了白色方領的裹身連衣裙穿上,戴上鎖骨鏈,外頭搭了個風衣外套。
對鏡打量,不死板,卻也得體。
裙子是前後都是方領,以防袖子滑落,後肩的袖子兩側各有一條係帶,顧迎清自己係不上,讓金玉吟幫的忙。
到了公司,她這身著裝讓梁倩眼前一亮,她很少有純白色的裝扮。
梁倩評價十分毒辣,問她:「你今日為何突然有了***氣質?」
顧迎清問:「這算是好評還是差評?」
「我保持原來的評價。」梁倩笑得跟什麼似的。
顧迎清想起梁倩在內衣店時的話。
許安融一直到下午,都沒告訴顧迎清要去什麼活動,她不知該作何準備,卻也因為許安融突然給她這個機會而振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