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是近郊,算是今年發展得不錯的區域,但深夜的主乾道還是不如市中心繁華,車輛稀少,飛馳而過掠起一陣風聲。
顧迎清這個時候在網上打車來不及,她走出去,站在路邊,想碰碰運氣,看會不會有出租車。
很快,一輛出租車從遠對向處駛來,遠遠地,顧迎清看見了亮著紅燈的「空車」兩個字。
她連忙上前招手。
司機看到她,往前開了十幾米,在虛線處轉彎開過來。
顧迎清快步上前,拉開後座車門,她鬼使神差地回了頭。
那男人站在院子中間,黑色轎車緩緩開到他跟前停下,他目光沉沉地鎖住她。
顧迎清毅然收回視線,彎腰鑽進了車裡。
有什麼呢?
本來就是她送上門的,他恰好覺得她對味,玩玩怎麼啦?又不是沒回報她。
抱一下親兩下,再舉手之勞幫她解個圍,以為就有彆的情愫?
哪個男的親嘴不上手?
她就是想起自己跟他做那些親密無間事的時候,會忘記這是條件交換,不知天昏地暗。
再結合他那番話,他真的清醒多了。
對比起來,她就覺得自己特低賤惡心。
鄧榮濤前一刻對那女孩溫柔有加,下一刻就會因為忍受不了她的叛逆頂嘴,一個巴掌勾銷所有溫情。
程越生也一樣會。
再說,上一秒跟她眼神粘黏,吻得不可開交,下一秒翻臉這種事,他也不是沒乾過。
她剛才就是被逼得進退不得,又被他那「快求我,求我就幫你」的眼神迷惑,才會犯蠢。
顧迎清悔不當初,她一手抱著胸,一手捂著頭,臉深陷掌心中。
司機從內視鏡裡看了她好幾眼,終是按捺不住說:「你好,你是不是喝酒了想吐,要吐提前說啊,彆吐我車上……」
顧迎清抬頭,不悅地擰著眉撒謊:「我沒喝酒。」
路上手機響了,金玉吟跟她說,把周六的動車票改成明天傍晚的。
金玉吟的媽媽五十大壽,周六要在村裡大辦流水席。
金玉吟媽媽要她倆坐周五下班後的動車回去,但她倆要上班,下班後去坐動車,回家都挺晚了,金玉吟做主買了周六的,回去就能直接吃中午飯。
結果金玉吟她媽天天打電話來罵她,要她必須周五晚回去。
「你是我女兒還是客人?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媽?我過生日辦席,你什麼忙都不幫,帶著張嘴巴回來吃就夠了是吧?你這個不孝女,你乾脆氣死我吧,讓我死在五十歲之前,墓碑上就寫:被女兒氣死的可憐女人!」
金玉吟跟顧迎清模仿完她媽的語氣,說:「我真的服了,明天下午我要是不回去,她恐怕能拿這件事說我,直到她六十大壽。我改簽了六點五十八的動車,你跟我一起回,還是照樣周六早上?」
顧迎清聽完,揉揉臉說:「我跟你一起吧,下班過去應該趕得及。」
回家後,顧迎清拖著疲憊的身體,收拾了周末回老家要用的日用品和換洗衣物,剛好能用大號的托特包裝好。
弄好之後,又給自動喂食器裝好貓糧,給寵物飲水機換了水,多準備了一盆貓砂。
顧迎清平常回家都會抱著公主擼會兒毛,再假裝它能聽懂人話一樣,跟它說話。
今天她回家後一直不言不語,也沒有摸公主。
公主寸步不離地跟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