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四麵八方投來的目光,顧迎清有種難以言喻的窘迫,瞬間麵頰發燙,緋紅從耳根染到了脖子。
神經病!他真的有病!
顧迎清在心裡大罵,她不信他是無意的!
緊張和尷尬的加持下,顧迎清眼淚都快出來了,還得強顏歡笑地化解。
她急急忙忙地將手撐在單人沙發扶手上,紅著臉說:「抱歉,程總。」
正好場內的燈光如影廳裡電影開場時,一點點暗下來,她臉上所有的表情被籠上一層陰影。
隻有程越生看到她因為難堪而緊抿的唇,顫動的眼簾。
在她起身時,他很禮貌,也很有距離感地抬了一把她的手肘,「小心。」
「謝謝。」顧迎清言不由衷。
許安融問:「沒事吧?」
顧迎清不敢看她,隻是搖了搖頭。
走到自己的座位,顧迎清將滾燙的右手手心,蓋在溫度低一些的左手手背上。
梁倩看在眼裡,笑得一臉曖昧。
等政|府領導、業主和建築設計師上台致辭後,眾人被請移步去二樓,參加晚宴。
顧迎清中途看見了宋就文,但她跟著德信一行,宋就文又融入在事務所的團隊裡,兩人遠遠相視一笑,點了下頭。
梁倩問她:「是你的熟人?」她剛才就看見顧迎清跟那人好聊。
「是我校友,一個師兄。」
梁倩以自己的經驗評價:「看起來像浪子收心那一類,年紀大了玩不動了,想找個賢妻良母定下來。」
「彆亂說。」她們跟在許安融身後幾步距離,悄聲說話。
梁倩笑了:「我告訴你,我眼光很準的。就像我知道你遠不像表麵正經,那天你推拒那麼久,不也是買了那些東西麼?」
「誰說穿那種就是不正經,我隻是為了……」某些特定場合,特定著裝,總有用得上的時候。
顧迎清一本正經地想證明自己的行為合理,但是周圍傳來男人交談的聲音,越發提醒她這是公眾場合。
此等話題她不想再討論,哪怕是用很小的聲音。
而且明明是評價某個人,梁倩總愛把話題轉移到調侃她這方麵來。
「你眼光準就準,拉上***嘛?」顧迎清說。
「哦,隻是想以此證明我的眼光準而已。」說話間到了二樓,嘉賓入口處有侍者托盤裡放著香檳,梁倩拿了兩杯,說了謝謝,一杯塞給顧迎清,一杯自己灌了一口。
顧迎清:「……」
進場後,許安融在熟人來打招呼之前,趁有空,吐槽梁倩說:「你也就是空有一腔理論,進公司十年,正經戀愛談過幾回,就這還教彆人看男人呢?」
許安融根本不關心顧迎清的感情,甚至根本就沒把她當過兒媳婦和趙家人。
如果顧迎清能有一段新感情,那更有理由讓她在開始新生活之前清算舊債。
隻是這人絕不能是趙縉。
梁倩假裝委屈:「我這不是獻身給公司和許總您了麼?」
許安融在職場上更重用女人,前提是能力要到位,隻要有本事傍身,福利隻多不少。
她身邊的親信也是女人居多。
梁倩進德信十年,跟了許安融六七年時間,對許安融算是很了解了,工作時認真不敢造次,私下卻是能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