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山華迪更名山文迪。
而華先生在業內名聲掃地,名氣大的事務所容不下他,他又不願去小規模的事務所低就。
妻子和他離婚,帶走了一雙兒女,分走了大部分財產。
華先生的父親也因為此事受刺激,腦梗成了植物人,沒多久便去世了。
因此,華先生才對做出更換設計師決定的許安融恨之入骨。
顧迎清聽完,卻覺得這種男人可笑又可怕。
他恐怕到現在都沒覺得自己有錯。
隻會怪實習生勾引他,怪妻子不顧夫妻之情,怪許安融這個合作方不留情麵。
宋就文要去向這樁事務所造成的傷人事件,代表事務所向程越生這個甲方說明情況,並致歉。
顧迎清沒跟他一起進去。
她會覺得很奇怪,如果這個時候穿著宋就文的衣服進去的話。
可是剛穿上,脫了也奇怪。
怎麼著似乎都彆扭。
宋就文進去後,問候了兩句,就要上前握手。
程越生挑眉,看向對方伸來的右手。
宋就文會意,立馬失笑說抱歉,換了左手。
顧迎清看著他們在裡麵說話,總覺得身上的外套穿在身上,不僅沒有更暖和舒適,反而像戴在孫悟空頭上的緊箍咒,隻會讓人難受,受束縛。
她乾脆脫了下來。
不多時,宋就文出來,看樣子打算離開。
他看著顧迎清手裡的外套,先是了然一笑,上前接過衣服,自己穿上。
「你要不要離開?我送你回去。」
顧迎清道謝,說:「不用了,許總安排我在這兒守著。」
宋就文沒過多乾涉,「好的,照顧彆人的時候也要保重身體。」
顧迎清覺得這位師兄說話舉止張弛有度,磊落紳士,不像梁倩說的那種人。
宋就文離去,顧迎清揮手,笑著說拜拜。
一轉頭,那人坐在椅子上,拿眼瞧她,一雙眼既深且暗,情緒難辨。
顧迎清頓時手不知道怎麼放,臉上表情也不自然。
緩了一瞬,她抬腳進去。
顧迎清站在床的這一側,離門近。
程越生坐在床的那一側,靠窗近。
「您還好吧?」顧迎清擔憂問,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像許安融派來的慰問使者。
因為過於官方,所以才能壓住另外一些情緒。
「還好。」程越生看向她,那張巴掌大的臉蛋兒上,有種腮紅都壓不住的慘白和憔悴。
顧迎清雙手握著包,放在身前,顯得拘謹,她說:「許總讓我來這兒守著。」
程越生驀地笑了下,很輕,像嗤笑。
隨後他轉開目光到處搜尋,顧迎清問:「找什麼?」
他說:「幫我去買包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