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生單手扣著顧迎清,給她一點掙紮動彈的空間,讓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在他臂間扭來轉去,但又讓她無法徹底抽身。
「我哪裡裝了?是受傷裝了,還是傷口裂開裝了?」程越生眸色漸深,卻並不心急,隻垂眸瞅著她,語氣玩味地跟她掰扯。
顧迎清答不上來,反而經他一提醒,又想起他傷從何處來。
連底氣都不那麼足了。
「反正你不對勁。」顧迎清隻知道他肯定一開始就居心不良。
她人往後仰,想跟他拉開距離,但腰始終被他固定在那個位置。
「一開始勾引人的是誰?現在才發現不對勁?」程越生沉然笑笑,低聲問她,「我是不對勁,那你對不對勁?」
他明明隻是放低了聲音,依舊是平常的語調,端著一貫的神情,甚至臉都未低一寸來靠近她,似乎毫無念頭的樣子。
但他的手告訴她,並不是這個樣子。
「再不對勁,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我以為上次我們說得很清楚了。」顧迎清其實不大清楚自己到底在說什麼。
眼前是他敞開的襯衫衣襟,一顆扣子都還沒扣上,她的腰貼在他堅實的腹部。
那裡肌肉有力,溝壑分明,猶記得摸上去手感絕佳。
呼吸間,不知怎的,竟能精準地從刺鼻消毒水味中辨彆出他身上熟悉的男性氣息。
顧迎清這會兒根本想不起來三橋村那晚到底說過什麼,隻記得筋疲力竭,不歡而散,話說得很難聽。
難聽到,顧迎清認為絕不會再有如今這樣的場景發生。
「上次是哪一次?」程越生目光鎖著她。
哪一次?
顧迎清被他的問題帶著走,想到了好幾次。
她對上他眼神,又立刻轉開臉,像是多看一秒,都會被他困住似的。
程越生沒再察覺到她的掙紮時,手鬆了力道,漫不經心撫著她的腰。
她很喜歡穿鍛啊綢的之類料子的衣服,很適合她,走路間像能蕩起水波。
摸著也滑不留手,雖然不如她的皮膚。
「怎麼不吭聲了?」程越生盯著她紅起來的耳根,不喜她這種沉默著以不變應萬變的態度,「你以前開始前不是總有很多話說?」
他說的她話很多的時候,通常都是因為她想談條件,將自己灌個半醉,同時還能找個好聽的理由,掩飾本身的欲望。
「就是沒話說的意思。」顧迎清靠意誌力支撐著理智,目光定準地盯著地毯。
「行,那就彆說。」程越生說完就要來吻她。
他低頭的瞬間,顧迎清就知他要做什麼,眼睫微顫,他以為她不會躲,當他就要壓上她唇的時候,她倏地皺著眉轉開臉。
程越生鼻尖擦過她的臉頰。
他定了一瞬,垂眸能看見她臉上細到透明的絨毛。
顧迎清能感覺到熱息撩麵,她動了動喉嚨。
程越生眼神暗了暗,就著這個姿勢說了句:「你很記仇。」
顧迎清把臉轉到一邊,不為所動。
三橋村那晚,他就是這麼對她的。
剛好程越生覺得右臂垂著血液循環不太順暢,傷口也有緊繃感,他索性走到那張單人高背沙發上坐下。
顧迎清忽得解脫一般,想走,腳下卻又被什麼無形的東西絆住一樣,無法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