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趙南川見麵的次數少,相處的時間更少,尤其是那晚之後,她對趙南川實際上又愧又恨,愧疚始於她成了趙縉對付他的計劃中的一環,恨出自他沒把控住自己。
可她明白,她怪不了人家,趙縉灌了他們不少酒,酒裡還有其他助興的東西,兩
人都失去了理智和自主意識,稀裡糊塗地被原始欲望支配行為。
各種複雜的情緒堆積,她麵對趙南川時,不得不低頭垂眸,以掩飾真實情緒。
隨後再麵對強勢的人和環境,隻要感受到威脅,她好像形成了肌肉記憶似的。
「今晚跟我一起回趙家吃飯。」許安融的話拽回她發散的思維。
她回過神,許安融笑看著她。
顧迎清走出辦公室,身後的門關上,她沒有感覺到想象中,心落到地上的穩妥。
她不過是被形勢被命運洪流推著走,在一個岔路口做了決定,又啟程走向下一個岔路口,遠不知什麼時候到頭。
程越生從外麵辦事回來,就看見有個人麵無表情站在許安融辦公室門口,一看就是靈魂沒在身體裡麵,隨後見她略帶煩躁地重重皺了下臉,抬腳離開。
顧迎清一抬頭,餘光裡有個人,沒多想,無意識看向對方,不經意就跟他視線相交,她頓了頓,若無其事彆開臉,看向前路。
許安融要她一起去趙家,顧迎清下班時等著她跟人在辦公室開完小會。
看見兩個麵熟的高層從許安融辦公室出來,經總經辦外麵離開,她開始收拾東西。
許安融內線電話也打進來,要她準備下班。
顧迎清拎著包起身,沒多久等到許安融出來,身邊卻跟著程越生。
她幾不可見地蹙了下眉,手指不由自主地剮蹭了一下握在手裡的手袋手柄。
程越生掃了她一眼,目光挪開。
顧迎清後腳跟上這二人。
進了電梯,隻有三人,顧迎清站在靠邊的位置,那兩人還在就辦公室裡未談完的話題繼續討論。
涉及兩家新能源科技公司的惡意競爭,導致股票下跌,市值蒸發,德信是其中一家的投資方。
樓下司機已經備好車,隻有一輛車。
看樣子程越生是要跟她們同車,一道去趙家。
二人一左一右占據後座兩個位子,顧迎清便上了副駕駛。
顧迎清跟這兩人待在同一個逼仄的空間,心裡有種不可忽視的古怪和難以適從。
她覺得悶,把窗降下一些,好透氣,心裡期盼他倆彆冷場,也彆跟她搭話。
許安融正說起最近煩心事多,忽而又道:「你知不知道城北那幫人落網了?」
「是麼?」那人回。
「你沒看新聞?」
「沒注意。」
「這幫地痞流氓,總算有人收拾了。」許安融解氣道,「上回我讓你彆跟這些人正麵起衝突,也是怕白的被染上黑的,容易說不清楚。」
顧迎清聽得有些糊塗,什麼叫彆起正麵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