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迎清眼皮都沒抬一下,放下酒杯,看著乾淨的吐骨碟,燈光照在上麵,清潤瓷白,晃花她的眼。
有人說:「程總在哪裡?」
「就在隔壁的隔壁!」
「既然這頓程總請,那我們要不要去給他敬杯酒啊?
」年輕女人含羞帶怯地說。
「我看是你想看帥哥吧!」喝起興的同事們起哄道。.q.
「就是想看怎麼啦,看帥哥犯法啊?」
「何止看帥哥不犯法,睡帥哥都不犯法,隻要你睡得到!」
「去你的!」
項目組組長提議:「要不這樣,我去幫你們把人請過來,大家一起喝一杯?」
大家樂見其成,來了勁兒,拍桌子催促。
項目組組長征求了本來今晚做東的宋就文的同意,跑出去請人了。
梁倩坐回自己的位子,問顧迎清:「你剛才沒看見程總嗎?我就在你後腳去的洗手間誒。」
「沒有。」顧迎清酒勁上來,嗓音無力,格外柔軟。
不多時,宋就文剛點的酒上來,他給顧迎清用小酒杯斟了半杯。
顧迎清輕輕抿了一口,跟白酒似的,入喉辛辣,主要是舌尖彌漫著刺激的酒精味道,久久揮散不去,很難受。
宋就文笑起來,跟她說這酒要怎麼喝,但包廂裡看見出現在門口的男人,驟然笑鬨起來。
顧迎清沒聽清,稍微把耳朵湊過去,「什麼?」
宋就文靠近了些,「這酒你不能小口抿,入口就得快速吞下去,既能壓住刺身的腥味,還能融合肉香和酒香。」
顧迎清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捏著酒杯,仰頭直接一口飲儘,放下杯子,皺著鼻子半天,評價:「香。」
宋就文:「……」
或許,他說的是一口一口地吞,不是一口全吞。
他無奈地笑了笑:「這酒挺烈的,後勁很大。」
程越生進來就看到,有人喝得一張臉白裡透粉,跟人咬耳朵,然後灌了自己一杯酒,忍那酒意,忍得滿眼水光。
旁邊有位女職員起身,遞來一杯酒,「程總,我敬你。」
程越生笑了下,接過酒說:「一起吧,就不一個個來了。」
梁倩見顧迎清杯子空了,順手給她滿上。
顧迎清依舊半垂著眼眸,之盯著桌麵,隨眾人起身,對著空氣揚了下杯,然後兀自喝掉。
程越生看了那人一眼,返回包間坐了會兒,跟沈家兄妹說:「我明早的飛機,要出差,就先走了。」
數句場麵話和道彆之後,程越生踏出包間。
人一走,沈紓紜憋了半天的臉,立馬掛了相,衝他哥罵道:「誰讓你提程家生的?」
沈貫期斜斜看她一眼:「這不是試探麼。」
沈紓紜氣得要死:「這麼多年該試探的我早試探了,輪得到你煞風景!」
程越生上車,坐到後座,沒讓司機馬上開車,他撐額閉眼歇了會兒,才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響了幾聲,被對麵掛斷。
梁倩正吃得高興,接到電話,看了眼來電顯示,接通時她下意識地捂住聽筒,轉向側後方,小聲應:「喂?」
聽筒對麵傳來男人的聲音:「梁倩,幫我把顧迎清帶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