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這麼說,程越生臉上卻是一副相當滿意、下次繼續的表情。
顧迎清臉上布滿不正常的潮紅,眼淚止不住地流,眼神有種溺水後剛被撈起來的迷茫和後怕。
她攤在他身上,手無一絲力氣,像某種布偶娃娃的肢體,被他握著親完手背親指節,最後把白皙纖細的手臂放在自己肩上,讓她搭著。
顧迎清哭聲漸小,花了許久時間平複,眼神空洞地盯著某處,高強度之後的賢者時間過於漫長,她安靜地窩在他懷裡,不時抽鼻,肩頭會隨之輕顫。
被子已經沒法蓋,程越生抬腳勾過床尾的單薄被單蓋在二人身上。
問她:「餓不餓?想吃點什麼?」
他嗓音恢複如常,帶著幾分事後倦懶,估計是心有愧疚,刻意放柔了語調,顯得有些不自然。
顧迎清咽了下喉嚨,閉上眼:「不想吃。」
她雖累,但還是強撐著去洗了個澡,卻總感覺怎麼洗都洗不乾淨,耗了許久。
程越生晚上沒吃飯,打電話叫人送餐來。
等餐間隙,他擠進淋浴間,還算規矩地衝了個涼,隻在收尾時抓住人接個小吻,調個小情。
程越生抽煙時等來餐,下樓開門。
沒一會兒上來,顧迎清蜷在床上蓋著床單,他手裡拎了杯鮮榨果汁,「真不吃飯?」
顧迎清說不吃。
「喝點,」他把果汁遞給她,似笑非笑說,「補水。」
顧迎清不想說話,賭氣地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果汁被他放在床頭,顧迎清聽見他下樓吃飯去了,她這才起來捧著果汁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又去刷牙,再回到床上很快就睡了過去,隻是不算沉。
空調打得低,她皮膚有些涼。
沒多久聽到洗漱間傳來動靜,再之後,背後貼上來個人,胸膛暖暖地煨著她,她才逐漸昏睡過去。
感覺沒睡多久就又被鬨鐘吵醒,她還聽見程越生在洗手間邊刮胡邊打電話。
「誰點頭給他撥的款?」
「誰?」聽他語氣好像很意外。
沉默了會兒,她聽他嗤了聲:「許安融居然不知道這事?」
顧迎清頓時清醒,撐起來了些,豎著耳朵,盯著浴室方向。
程越生抹了把下頜的泡沫,跟電話那頭的人說:「你再查一下趙南川死之前有沒有類似的資金進出……嗯,其餘的等我回來再說。」
沒了聲音。
顧迎清聽到那個名字,心臟好像被狠狠揪了一下,她再看著滿床荒唐,聞著自己,像是已經被他醃入味兒,揮之不去他的氣息和痕跡。
自厭情緒來得極其猛烈。
程越生出來,見她已經醒了,還呆在那裡犯傻,問:「怎麼了?」
顧迎清搖搖頭,又背對著他躺下去。
程越生在她背後站了會兒,不知道想到什麼,上前把人翻過來,俯身扣住她的下巴,板著臉,眼神陰沉地審視著她。
顧迎清被他捏得有些痛,看見他這樣的眼神,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心裡不是滋味,生氣又難掩委屈:「乾什麼你?」
程越生二話沒說,將人親得神思迷離,三魂不見七魄,摟著他不鬆手,這才舒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