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程越生說著在她對麵坐下,「不重要的事可以電話裡說。」
「你一天天忙得,吃頓飯的功夫都沒了麼?可我提到結婚,你還是來了,所以對你來說,到底是結婚重要呢,還是我這個人更重要?」
如果喜歡她喜歡到想跟她結婚,總該會格外珍惜見麵的機會吧?
程越生像是沒聽見,說:「我剛從州港回來,你就找我談結婚的事,恐怕不是巧合。」
「我知道我爸見過你和顧迎清。」沈紓紜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本來就是她找他爸告的狀,想讓他教訓一下顧迎清。
沈家要在州港搞個把人,比她在南江方便多了。
但是她爸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問這個顧迎清是什麼人。
她哪敢說是趙南川的老婆?
沈進友肯定會再問她,趙南川的老婆你在乎個什麼勁兒?
她就隻敢說顧迎清跟程越生有一腿,沈進友就問她,是不是跟程越生在一起了。
最開始,沈進友很反對她跟程越生來往,擔心程越生接近她有目的。
後來該試探的她都試探了,程越生好像對沈家做過什麼並不知情。
況且十年有餘了,程越生那邊一直風平浪靜,沈進友也逐漸放下警惕。
如今程越生進了德信,沈進友又生了不該有的心思。
他老早就想整趙家了,他覺得程越生是個極好的武器,近水樓台先得月,可以直接從內部瓦解趙家,但又不點頭同意她跟程越生結婚,有那麼點兒讓她吊著程越生,讓他替沈家做事的意思。
所以她一提程越生有個相好,沈進友就屁顛兒屁顛兒就把人帶過去問話了。
也不知沈進友怎麼回事,人沒教訓,還反過頭來讓她彆這麼小家子氣,說程越生的確是把她當結婚對象的,那個顧迎清應該隻是個可有可無的情人,要她彆把人吊太久,得適當給點甜頭。
沈貫期那邊又說泰創正是關鍵時候,德信是時寧能源的最大投資方,程越生肯定會插手其中,萬一從亂局中回過神,發現是他在背後搞鬼,沈紓紜還可以從中穩住程越生。
那程越生到時候可不得給他這個未來舅哥麵子麼?
沈紓紜沒忘記是帶著目的見他的,含蓄了一下說:「我聽我爸說了,你把我當結婚對象。」
程越生但笑不語,看她怎麼說。
沈紓紜又說:「你想跟我結婚嗎?」
程越生很自然地接話:「那要看你有什麼條件。」
沈紓紜垂眸,給自己添茶,徐徐道:「我覺得,可以先訂婚,結婚不著急,畢竟他過世不到半年,如果你要我立刻就要跟你結婚,我實在辦不到。」
程越生覺得「趙南川」真是個很好的玩兒拖延戰術的借口。
他臉上閃過諷刺,靠著椅背撐著頭,不鹹不淡問:「還有呢?」
「還有……」沈紓紜頓了頓,放下茶壺,才說,「我要你和顧迎清撇清關係,撤走他身邊的保鏢,再也不往來。」
程越生挑眉,緩緩送她兩個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