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長,你不能走!”
“團長,你要走我跟你一起走!”
“對,一起走!”
“……”
孔捷鼻尖一酸,深吸了一口氣,心一橫,厲聲道:
“乾什麼!乾什麼!乾什麼!”
“你看你們一個一個的,還能不能有點出息?”
李雲龍也跟了進來,看著一院子的悲戚的戰士,他站在院子門口沒有作聲。
一個戰士眼眶微紅,衝著孔捷說道:
“團長,我一進獨立團,您就是團長,第二天您就認識我了,人家問我為什麼殺鬼子那麼起勁,我說團長可瞧著呢,他認識我。”
“可現在換了一個新團長,叫我們還怎麼殺鬼子?”
孔捷鼻尖的酸意更甚,嘴唇動了動,終究沒說出什麼來。
另一名戰士也一臉的決然,大聲道:“團長,要走,你把我們都帶走,要不你拿起槍把我們掃了也行!”
孔捷一瞪眼,怒罵道:“你個小兔崽子,你小子打鬼子是為我孔捷打的啊?”
“你是為你爹,為你娘,為你姐,為你妹子,為每個屈死的中國人打的!”
孔捷邊說邊掃視著四周的戰士,也撇到了站在院子門口的李雲龍,挑高了嗓音,刻意衝著警衛員喊道:
“警衛員,把那些破衣服給我收拾收拾,咱們趕緊滾蛋,好給新來的團長騰地方!”
說罷,孔捷走進了屋子裡邊。
李雲龍剛進來的時候,臉上多少還有著輕鬆的神色,但此刻看到老戰友悲觀厭世、傷心慘目的模樣,他心裡也不是個滋味。
他倆雖然心中誰都不服誰,但都是一個班混出來的弟兄,難免有些物傷其類的悲戚。
想到此處,他當即走向了團部的通訊處,給總部打去了電話。
……
房間裡,孔捷麵色悲戚,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政委啊,你留下我一個人走了,我還想給你報仇呢,可我現在……”
想到傷心處,他不禁流下了眼淚。
繼而,他抹了一把眼淚,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氣呼呼地說道:“娘的,喂馬就喂馬,當年孫猴子還當過弼馬溫呢!”
真準備走的時候,李雲龍進來了笑嗬嗬地對他說:
“老孔啊,其實剛才我忘了告訴你了,老總讓你留下來當副團長!”
“其實咱倆誰跟誰,什麼正的副的,商量著來唄,實在不行你當正的我當副的,嘿嘿!”
說罷,他哼著小曲兒走了出去,留下孔捷一人呆若木雞。
孔捷知道肯定是李雲龍向老總給自己求情了。
他孔捷和李雲龍不一樣,李雲龍雖然經常氣的老總咬牙切齒,但帶兵打仗能力相當突出,有些場麵缺了他李雲龍還真不行。
但他孔捷就不一樣了,雖然打心眼裡不服李雲龍,但在帶兵打仗上終究差那麼一點點,要是到了總部去喂馬,恐再也無出頭之日。
而李雲龍的求情讓他留在了獨立團,無疑有了立功贖罪的機會。
孔捷心裡,一邊是與李雲龍拗著勁,不想接受他的幫助,一邊又想戴罪立功,洗清自己的恥辱,一時間心裡五味雜陳,很不是個滋味。
心一橫,他提起鬼頭大刀就找到了李雲龍,將刀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
李雲龍嚇得差點蹦起來。
“李雲龍,我知道你幫了我,我欠你一個人情!”
“可老子最不喜歡欠人家人情,今天咱們就做個了斷,我剁兩個手指頭給你!”
說完,孔捷就把手放在了桌子上,右手抄起大刀就要砍下去。
這可吧李雲龍嚇壞了,急忙抱著了老孔,道:
“彆呀,我李雲龍無能,來獨立團搶了你孔大爺的飯碗!”
孔捷不聽,執意要看下去,李雲龍一把搶過孔捷手中的大刀,扔在了地上。
而後又說了一堆的好話軟話,才把孔捷勸住。
到最後,李雲龍掏出了剩下的小半瓶汾酒與花生米,與孔捷盤腿上炕,喝了起來。
就此,二人自四方麵軍結下的梁子就此解開。
直到天色擦黑。
“報告!”
門外傳來了王宇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