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下雪不冷化雪冷。
晉西北前幾日的積雪尚未融化,氣降到最低點,再配合上冷冽的西北風,能凍到人骨子裡。
臥狼灣,一支八路的部隊蜷縮在一個低窪地帶,躲避冷冽的寒風。
“營長,你可真會選地方,這裡比起彆的地方來說,可暖和不少!”
王宇背靠在黃土坡上,雙手插在衣袖裡,對著張大彪說道。
張大彪對著雙手嗬了幾口熱氣,搓了搓手,道:
“那是,我聽那幾位戰士說,這個地方叫臥狼灣,狼那畜牲多狡猾,它能待的地方,自然比其他地方好得多。”
王宇點點頭,道:“嶺上邊風大的能把人骨頭凍酥了,這灣裡邊愣是沒有一點風吹草動的痕跡!”
有人不願意了,是獨立團二營的營長,沈泉。
此刻沈泉出聲譏諷道:“感情我們冷冬寒天的,跑了一百多裡地,就是為了在這畜牲待的地方避風?”
這次獨立團遇襲,數沈泉二營傷亡最大,有三分之一的戰士傷亡。
戰士們本來打了一個敗仗,就夠窩心窩火的了,孔捷孔團長還被擼了,降成了副團長,讓他們的士氣更加的一蹶不振。
沈泉自然憋了一肚子的火,尤其是新來的李雲龍李團長,今天竟然命令他帶領二營聽眼前一個毛頭小子的指揮,而且這個毛頭小子好像是新兵蛋子一個!
這他娘的不是拿他這個豆包不當乾糧嗎?
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這個李雲龍一來就發出這麼一個命令,第一把火燒到了二營這裡,沈泉覺得自己被針對了。
他估摸要不是老團長孔捷還在獨立團,恐怕他沈泉連這個營長都做不成!
而現在,李雲龍派了一個新兵蛋子,冰天雪地中領自己與二營跑了一百多裡地,說是伏擊小鬼子,美名曰提升提升士氣。
但現在卻窩在這草窩子裡邊挨餓受凍,連根鬼子毛沒看見!
這他娘的不是扯淡嘛!依他看來,這純粹是惡心自己!
沈泉是越想越氣,看了看張大彪,陰陽怪氣道:
“俺這營長還當著呢,這新來的團長就派人過來擠兌俺來了,得,俺回去就把這營長的位置讓出來,給某些人騰地方!”
“免得新來的團長折騰咱們二營,弟兄們,你們說是不是啊!”
說到最後,沈泉轉頭看向二營,刻意提高了聲音,深怕王宇與張大彪聽不見。
“營長,咱們不就是打了一場敗仗嗎,有必要這麼折騰咱們嗎?”
“就是!”
“營長,你這營長都不乾了,我這連長就更不能乾了!”
“……”
張大彪聽見有人詆毀李雲龍,心裡的火氣蹭的一下就上來了,一躍而起,將帽子摔在地上,罵道:
“你他娘的有事說事,彆拿團長說事!”
“你真以為老子稀罕你們這獨立團!”
“老子在新一團天天牛肉罐頭伺候著,用不用就是捷克式,三八大蓋更是人手一杆,你看你們這副鳥像,一個個蔫了吧唧不說,手裡全是二十年的老套筒!”
“簡直就是搭客的騾子,上不了陣勢!”
沈泉也火了,衝過還指著張大彪的鼻尖問道:“你他娘的說誰是騾子!”
“就說你呢!”
張大彪眼睛瞪的比驢還大,氣勢洶洶地罵道:
“打了那麼大的一個敗仗,你不是騾子誰是!”
正所謂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張大彪的話無疑揭開了沈泉的傷疤。
“草!”
沈泉當即就炸毛了,舉起個拳頭就往張大彪臉上捶。
呯!
張大彪完全沒想到沈泉這小子下手挺黑,說動手就動手,措不及防之下,臉上狠狠的挨了一拳。
“臥槽!”
張大彪反應過來,瞬間就將沈泉撲倒在地。
二人在雪地之中滾來滾去,打的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