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管事是吧?
乾嘛這麼著急走呢?”
張若渝雙眼微眯,漫不經心一般,抬起一隻腳踩在馬車的車輪上。
這看似不經意的動作,卻令得原本轉動車頭的服馬四蹄一滯,任憑馬夫用力拉動韁繩,也無法挪動分毫。
看著張若渝踩在車輪上的腳,孫連成臉一黑,當即沉聲質問起來。
“張捕快,你這是什麼意思?”
說話的同時,四個隨行仆從也從馬車上抽出了長棍,麵色不善的走上前來,助威似的站在了孫連成身後。
膽小的人,都喜歡壯膽麼?
就你們幾個臭魚爛蝦,真敢動手,有一個算一個,免費送你們一套斷手斷腳套餐。
心念至此,張若渝無視幾人的小動作,眉頭一挑。
“當然是執法了,還能有什麼意思?”
“你……”
孫連成也沒想到,這小捕快竟然敢這麼囂張,說話間又被對方給打斷。
“你什麼你,好好站著。
你們幾個也是,誰要敢妨礙公務,老子不介意送你們進大牢裡玩上十天半個月的。”
聽到張若渝的話,孫連成被氣得直吹鼻子,但又不好反駁什麼。
而那四個隨行仆從本能的看向孫連成,發現後者沒有什麼指示以後,也不敢輕舉妄動。
襲擊捕快,妨礙執法,這都是些可輕可重的罪。
晁家雖然在北祁縣城勢大,但肯定也不會為了這點小事費神。
真要進去了,那就是啞巴吃黃連,自認倒黴唄。
看到幾人的表現,張若渝也懶得理會,當即衝著林婉玉伸出一隻手來。
“小玉姑娘,能不能把你與晁家布莊簽訂的合同拿出來,讓我看看。”
林婉玉點點頭,折身返回屋內,取來了一張絹帛。
憑借前身的記憶,張若渝隻是一掃,就發現了這份合約的幾個不合理之處。
他隨手揚了揚手中的絹帛。
“孫管事,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
一,這車布料按照原本的合約價格,繼續出售給小玉姑娘。
二,我親自把你帶回縣衙喝茶,再請本縣衙的刑名幕吏給你補補課。
對了,補課費可能有點貴,但對你們家大業大的晁家來說,也就是毛毛雨啦。”
聽到張若渝明顯有著威脅之意的話,孫連成卻並未放在心上。
他不相信,一個縣衙的小捕快,真敢得罪他們晁家。
喝茶他是聽懂了。
但補課和補課費又是什麼意思?
管它什麼意思的!
“張捕快,難道你除了抓賊之外,還懂得這經商之道的律法不成?
‘栽贓誣陷’這四個字的份量,我勸你還是好好的考慮清楚,不然此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孫連成目光陰翳的看向張若渝,臉上露出滿臉的不相信。
在他看來,一個隻知道舞槍弄棒的小捕快,怎麼可能會搞得清楚這部分的律法。
更何況,他們晁家與人定下的合約,都是由專業團隊草擬的,哪裡會是一介武夫能夠找出紕漏的?
真是滑稽!
“得,看來你也不想選了。
那按照咱們大周的律法條例,隻能請你們跟本捕快到縣衙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