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陳言同樣深知,事已至此,儘快查清王逸死因自是當務之急。
因此,即便直麵白發人送黑發人的一幕,他也隻能強行收起諸多負麵情緒,儘量讓自己完全冷靜下來。
於是,在其深吸一口氣後,陳言便在屏息凝神間散出感知,朝著整副水晶棺槨籠罩而去。
此方水晶棺槨,本就具有凝魂聚神之效,加之王逸的死亡時間並不算長,憑借陳言的修為,自然是能將一些常人無法探究的事情給弄清楚。
在等待陳言探查之時,整個亂葬崗上空,除了風吹過的聲音之外,幾乎落針可聞。
此時的張若渝,依舊在原地盤膝而坐,閉目養神,並未有其它意動。
對他來說。
一方麵,王逸的確是他親手所殺,但在此之前,對方已遭奪舍,此事他問心無愧。
另一方麵,身為新任掌旗使,在一些特殊情況下,他自有生殺大權,此事非要過度追責,於理不通。
況且,倘若鎮魔司真要拿他問罪,以他如今的修為和底牌,在場之人恐怕難以做到。
即便陳言親自出手,也都不夠。
至於當時的目擊者是誰,對張若渝來說,其實並不重要。
“這大周,本為前身世世代代生活的國家,在其記憶當中,從小便有家國的歸屬感。
而我與這北祁縣城,還有鎮魔司之間,始終存在著不小的因果關聯,這裡同樣留下了我穿越後的記憶……
如此想來,這裡倒也算是我的故土,但真要到了情非得已的那一步,那也由不得我了。”
想到這些,張若渝不禁在心底裡暗自歎息了一聲,卻又在短暫的無奈過後,釋然地睜開了雙眼。
站在張若渝的角度來看,隻有他自己本身,才是這個世界當中唯一重要的存在。
至於其它的東西,一旦與自身的存在產生了衝突。
那麼,一切就都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