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第一百本日記(1 / 2)

柯南之百年柯學 蛋沫 12310 字 3個月前

“沙沙沙……”

傍晚的米花港,被籠罩在一場相當普通常見的飄風急雨中。

港口邊的倉庫前、民宅中,透出或是明亮或是昏暗、或是蒼白或是橘黃的燈火,裝點著表麵上平靜祥和的、雨中的米花港。

“嗒嗒嗒嗒……”

一個外套藍灰色大衣、內穿黑色針織衫的男子快步跑過一幢幢林立的房屋,穿行來到一條昏黑壓抑的小巷中,在一扇沐浴著溫暖明黃燈光的門前停下了腳步。

這名棕發男子抬起頭,門左側掛著的一塊側向招牌映入他的眼簾。

厚重的鐵質招牌上刻著一隻蜘蛛的圖案,蜘蛛腹部有著紅色的漏鬥形內凹,八根蛛腿在雨水的衝刷下閃爍著寒光。

蜘蛛圖案的下方,刻著英文單詞【BlackWidow】,意為“黑寡婦”。

冰冷的雨水不停落下,沒有打傘的棕發男子很快收回目光,推開這家黑寡婦酒吧的大門,走了進去。

酒吧內部與外麵仿佛兩個世界。有格調的古典裝潢、略微昏黃的光線與輕柔的音樂營造出溫暖的氛圍。

任何一個從風雨中來到這間酒吧的人,腦海中都會自然而然地將它與“家”、“港灣”之類的美好詞彙聯係起來。

“哎呀,好大的雨啊……”

棕發男子用手拂落身上的雨水,走向吧台,嘴上抱怨著:“天氣預報一點都不準。”

酒吧不大,他幾步就走到了吧台前,對那位正皺著眉打量著他的酒保說道:

“我要和他一樣的。”

吧台前隻坐著一位客人:身材魁梧,下頜異常寬厚,戴黑帽、墨鏡,穿黑色西裝,如同一隻肥碩的黑烏鴉。

這位客人麵前擺放著一個小巧的酒杯,酒杯中是清澈的銀白色酒液,看上去也就一口的量。

但是他卻好像絲毫沒有喝酒的心情,右手的食指在吧台桌麵上衝著在他左側坐下的棕發男子敲了敲。

棕發男子坐直身子,從外衣內側口袋中拿出一個鼓鼓囊囊的信封,放在被擦拭得一塵不染的桌麵上,推向組織代號為“伏特加”的魁梧黑衣男。

伏特加接過信封,看也不看,便收進了西裝口袋裡。

吧台後,叮叮當當的碰撞聲響起,酒保開始為這位新來的客人調製起雞尾酒。

“不用確認裡麵的東西嗎?”棕發男子嘴角帶著揶揄的笑意問道。

“哼!”伏特加不屑地冷笑一聲,“要是假貨你的小命就沒了。”

他從黑西裝另一側的口袋中同樣掏出一個厚實的信封來,放在棕發男子麵前的桌上。

“我可是要好好確認一下。”棕發男子拿起麵前的黃色信封,從中抽出厚厚一遝紙幣,飛快地數了起來。

“隨你便。”伏特加端起麵前的小酒杯,將其中的酒液一飲而儘。

酒保的調酒工作已經進行到了最後階段,調酒瓶在他手上翻飛舞動,“喀啦喀啦”的聲音帶有一種奇特的韻律感。

少頃,棕發男子清點完了鈔票,將裝滿紙幣的信封收好:“OK,沒錯了。”

酒保也結束了調酒,將裝滿銀白酒液的小酒杯放在杯墊上,右手食指中指夾住握柄,輕輕推向棕發男子:

“讓您久等了。”

“那下一份工作是什麼?”棕發男子拿起酒杯,凝視著裡麵微微蕩漾的液體,問道,“我好歹得知道一下,下一份工作的要點是什麼吧?”

“你知道嗎?”

酒吧中的音樂戛然而止。不知在何時,棕發男子左邊又坐了一個人。

這個幽靈一般突然出現的男人戴黑色帽子,身披黑色風衣,一頭銀色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背後。

黑衣組織中代號為“琴酒”的男人,殘酷冷血,主要負責暗殺與清除組織叛徒的任務,接受“那位先生”直接命令的乾部。

“最近有隻老鼠,在組織周圍偷偷摸摸地乾一些見不得人的事。”琴酒被劉海半遮的臉龐稍稍轉向右邊,沒有絲毫感情的右眼緊緊盯著棕發男子,“這事你有聽說過嗎?”

氣氛凝固,棕發男子臉上滲出一滴豆大的冷汗,緊張地回答道:“不……不是很清楚。我沒聽說過。”

“這樣啊……”琴酒意味不明地歎了一聲。

酒吧裡輕快的音樂又響了起來。

“那就下來的工作就是要把那老鼠給揪出來嗎?”感到氣氛放鬆了些,棕發男子一邊問道,一邊將手中的酒杯湊近自己的嘴唇。。

“不。”琴酒的回答讓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老鼠是誰,我已經有眉目了。”

“是嗎……”棕發男子眯起眼,汗水滴落。為了壓下心中的恐懼,他連忙喝了一口杯中的雞尾酒。

“這酒真好喝啊!”味蕾上傳來的感覺讓他精神一振,他抬起頭,向酒保問道,“是什麼雞尾酒啊?”

酒保沒有回答他,而是自顧自地低頭搗鼓著什麼東西。

酒吧裡的音樂畫風一變,從輕鬆突然轉為沉重而壓抑,就好像正在享受美妙假期的人突然發現自己還有一項重要工作沒有完成的心情。

而且這項工作的規定完成時限就在一個小時後。

“朗姆酒。”

低沉的男聲從他左側傳來:“配以君度橙酒,和少量的檸檬汁,調製成的X.Y.Z.雞尾酒。”

“喝完這杯酒,一切就該結束了。”看著他,琴酒陰鷙一笑。

棕發男子瞳孔猛地一縮,不停地震顫著。

酒吧裡的氣溫仿佛降到了冰點,坐在吧台前的三個人各懷心思,一動不動。

隻有酒保在輕哼著歌擦拭著酒杯,根本不怎麼關心這三位客人剛才話語中的暗示和交鋒。

終究是棕發男子先承受不住被琴酒伏特加夾在中間的無形壓力,忙不迭放下隻喝了一半的雞尾酒,匆匆起身,留下一句:

“那、那有下一份工作的話,到時還請多多關照了。”

他急匆匆走到酒吧門口,頭也不回地奔向酒吧外,消失在了比先前更加猛烈的風雨中。

……

酒吧中,依舊溫暖安適,依舊音樂輕柔。

“這樣好嗎,大哥?就這麼讓他走了。”伏特加站起身來,端著酒杯坐到棕發男子剛剛的位置上,說道,“他肯定就是老鼠。”

“嗯。”琴酒再次露出一個反派標準笑容,“你就放心吧。”

“嘖嘖嘖……可憐的小家夥,怎麼就不在我這酒館裡多待一會呢?那樣的話,說不定還能多活一會。他還是太不了解你們這幫家夥了啊。”

第三個聲音插了進來,琴酒和伏特加不約而同地抬起頭。

原來是剛剛一直默不作聲的酒保,正小口啜飲一杯起泡酒,雙臂撐著上半身伏在吧台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

琴酒二話不說,從腰間掏出手槍,指向這名不知死活的酒保。

這間酒吧是黑衣組織的一處秘密接頭地點,在裡麵工作的都是組織的底層人員。

連酒名代號都沒有的底層人員,在琴酒眼裡隻有作為工具人的價值。

一個工具人,這樣肆無忌憚的評判,毫無疑問是逾越了。

逾越,就意味著反常。而反常,往往就會指向——

內鬼!

琴酒的內鬼雷達動了!

他的手指微微扣上扳機,下一刻,他的愛槍伯萊塔M92F中射出的子彈就即將貫穿眼前酒保的頭顱。

連名字都沒問,琴酒也不想去記住他即將殺死的人的名字。

但讓他有些疑惑的是,這名古怪的酒保隻是保持職業化的微笑,看著黑洞洞的槍口。

絲毫看不見麵對死亡的恐懼神色。

“哎呀呀,是槍呢,好嚇人好嚇人。”酒保悶了一口酒,浮誇造作地說道,“虧我還特意手動控製音樂播放幫你們烘托氣氛……”

伏特加也掏出了自己的勃朗寧M1935,隻要琴酒大哥一聲令下,他也不介意讓這家酒吧換一個酒保。

但琴酒遲遲沒有開槍,隻是死死地盯著眼前悠閒自在的酒保。

三人對峙了足足三分鐘。

琴酒肌肉緊繃。

伏特加如臨大敵。

酒保卻是一臉不在乎的模樣,小口喝著杯中的酒。

直到伏特加舉槍的手臂開始酸痛僵硬,琴酒才歎了口氣,放下手槍:“把槍收起來吧,伏特加。”

“呃?”伏特加錯愕地看了一眼自家大哥,雖然十分不解,但還是聽話地收起槍。

“一杯響尾蛇。”琴酒也把槍插回腰間,衝酒保冷冷地說道,“能調嗎,你這假調酒師?”

“當然。”酒保笑吟吟地開始準備起調製響尾蛇雞尾酒的材料,不忘叮囑道,“對了,剛剛那人的酒錢你們得記得付給我。”

琴酒默不作聲。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嘍?”酒保用一種嘮家常似的語調說道,“那個人是開車來的?算算時間,差不多該要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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