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焦急地對司機說道:“不好意思!麻煩您停一下車!”
“吱——”一個急刹,計程車停在了路邊。
……
貝爾摩得踉蹌著走進了一片漆黑廢棄公寓之中。
她畢竟不是鐵人,經過了長時間的奔波與躲避,她終於回到了這一處廢舊公寓,但右腹部的傷口也重新崩裂,鮮血滴落在公寓入口處。
如今的紐約天已經完全黑了,雨幕籠罩之下,隻有幾盞老舊的路燈勉強地散發出昏黃的光暈。
她吃力地辨識起方向,虛弱地朝著銀發殺人魔屍體的位置移動著。
外麵雨勢越來越大,這一路上她身上的衣服已經大半被淋濕,無法找出乾燥的布料給自己進行重新包紮。
迫不得已之下,貝爾摩得決定先在銀發殺人魔的臨時藏身之處給自己做簡易的醫學處置。
她咬著牙用隨身攜帶的小刀挑出嵌入身體中的子彈,又割開房間內找到的乾燥的布料在腹部纏了幾圈。
然後她走出房門,用消音手槍在屍體身上同樣的位置補了一槍,經過一係列複雜的偽裝,讓他看上去像是走投無路逃到這裡,自知無法逃脫而開槍自殺的模樣。
處理完這一切後,她仔細檢查了一遍,確保自己沒有留下任何可能被追蹤的痕跡。
正當她想要沿著自己上樓的路返回,清理掉沿途的指紋與血跡時,樓下傳來了耳熟的聲音。
“我去幫你拿回來!你到計程車上等我吧!”
貝爾摩得臉色倏地一變,她一下子就分辨出來,這是自己好友有希子那個兒子、名叫工藤新一的高中生的聲音。
為什麼他會到這個地方來!
貝爾摩得不知道答案。但她知道,如果再不做出應對,對方就有可能循著地上的血跡找上樓!
他很有可能與她照麵,並發現真正的白發殺人魔已死、今晚的殺人魔是由彆人假扮這一事實!
她心念電轉,幾個呼吸的時間便做出了應對——
至少得把對方從屍體的位置引開!
她飛快地滴灑著試劑,將靠近屍體位置的血跡全部清除。接著咬牙將包紮的布條撕開,任由傷口處血流不止。
流著血,她向著與屍體截然相反的方向跑動起來,從樓房之間連接的小天橋跑進了隔壁的樓房中。
正如她所預料的那樣,細微的腳步聲從她之前所在的方位響起,並越來越響、越來越近。
勇敢無畏的高中生偵探果然發現了地上的血跡,並像個愣頭青一般,明知對麵大概率有槍的情況下還是追了上來。
按照貝爾摩得的計劃,她將把這個小鬼引出這片地方,並利用自己對附近房屋分布的熟悉甩開他。
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想對這個熟人的兒子開槍。
可她很快就遇到了迫不得已的情況。
毛利蘭沉重地喘息著,呼出的每一口氣都灼熱燙人。
她本來就有一點發燒,又淋了雨,再加上劇院中的事件對她心靈的打擊,這個可憐的高中生女孩的身體已經快要到極限了。
【大家都是……】
【因為我才……】
她眼中噙著淚水,走在鏽跡斑斑的外置樓梯上,忽然聽到上方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有人走下來了……】
她抬眼看去,卻是一個滿臉胡茬的日裔男子捂著右腹、拿著手槍衝了下來。
這人還有著一頭銀白色的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