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
這經常出現在她噩夢中的聲音,隻是聽到,她就陷入了極大的恐懼中。
可真正讓她震驚到幾乎失去思維能力的,卻是接起電話的那個人。
“哦?琴酒嗎?不怪匹斯可,他現在不方便接電話。”
帶著輕鬆與戲謔之意的聲音傳入耳中,似乎絲毫不畏懼對麵那位組織成員聽到名字都會覺得膽寒的冷血殺手。
而這個聲音,灰原哀很熟悉,熟悉到甚至覺得她還在做著夢,還沒有醒過來。
她剛才夢中感覺源槐峪的聲音好像就在身邊,沒想到並不完全是夢境。
源老師就是匹斯可?
灰原哀很快就否認了這個可能性,因為她剛剛聽到源老師說“他現在不方便接電話”。
她心念電轉間,電話那頭終於傳來了新的話語聲。
“是你,怎麼又是你……你怎麼會在那裡?匹斯可在哪?!”
灰原哀怔住了,她似乎從來沒有聽見琴酒說話間會像剛剛那樣,有一種色厲內荏的感覺。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我難道不是組織的一員嗎?組織的行動我不能來幫幫忙,讓自己有點參與感?”
灰原哀呼吸一滯。
源槐峪看了一眼躺在門邊的枡山憲三:“至於匹斯可嘛……他已經被我殺了。抱歉哦,看他的樣子應該是接不了電話了。”
灰原哀眼睛猛然睜大,眼神掃視間,很快就發現了酒窖門邊那具血泊中的屍體。
屍體仰麵躺倒、麵目猙獰、死不瞑目,她馬上認出這正是汽車公司的董事長枡山憲三,匹斯可的嫌疑人之一。
他死了?被源老師殺的?
源老師為什麼要這麼做?他不是組織的成員嗎?
“為什麼?”電話那頭,琴酒的聲音冰冷刺骨。
源槐峪不為所動,輕笑著解釋道:“那當然是因為這家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嗯?”琴酒疑惑的聲音。
“他在黑暗環境裡麵暗殺那位議員的時候,幻燈片播放中途正好有位電視台的記者在拍另外兩個知名人士摟摟抱抱的畫麵。”
“在那個記者上傳到娛樂八卦版麵的照片裡,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匹斯可這家夥舉槍射擊的動作。”
“所以我乾掉了他,沒有問題吧?”
電話那頭久久無言,似乎是在確認源槐峪話語的真實性。
灰原哀身體微微顫抖——這的確是組織的行事作風,任何可能暴露的風險都會被扼殺在搖籃之中,冷血、殘酷。
良久,琴酒的聲音再次出現在酒窖中。
“你說的沒錯。匹斯可那蠢貨的確該死,我已經向那位先生請示過了。”
琴酒的聲音低沉下來:“……隻不過,你既然發現了這一點,為什麼不提前做掉那個拍照的記者,然後把底片銷毀掉?”
以琴酒的性格,這樣客氣地詢問原因已經可以說是因為對源槐峪忌憚三分的緣故。
換了另一個組織成員這麼任意妄為地行事,早就被琴酒一槍崩掉了。
“因為我就是那個記者啊。你看到的那張照片,就是我剛剛傳到網絡上的。”
源槐峪的聲音悠悠傳入琴酒與灰原哀的耳中。chapt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