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源槐峪眯起眼睛,“我倒是覺得,因為彆人壞了自己的好事而痛下殺手的你,才是真正的不懂吧。”
沒等如月峰水反駁,他接著說道:“在我看來,你不過就是一個氣急敗壞的自私鬼而已。”
如月峰水肩頭抽動一下,強忍住動手的衝動,隻是眼神銳利地盯著源槐峪。
他也知道,自己今天想要在這場開樓儀式裡麵殺死自己學生常盤美緒的打算恐怕就要落空了。
就算他執意要對常盤美緒動手,在黑暗中用自己送她的項鏈為道具把她吊死,恐怕也會被這個年輕人所阻止。
但是他並沒有在這個會場中看到疑似警察的人,這也正是他奇怪的地方——雖然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是怎麼知道他的所作所為,但是其似乎並沒有通知警察來逮捕自己。
所以如月峰水在一番思量後,決定和這個似乎想要和他談談的年輕人談談。
所以即使源槐峪說他是一個氣急敗壞的自私鬼,他也隻能暫時受著,反問道:“你不是我,你又怎麼能知道我對這些家夥的恨?”
“此言差矣。”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個年輕人似乎是想要同他講道理。
源槐峪說道:“富士山在哪裡都能夠看,從任何角度都能夠進行繪畫。”
“雖然你自認為找到了一處最適合自己作畫的心儀場所,覺得那是畫出富士山最為完美的角度,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富士山真正的內核,那真正美麗的東西,難道僅僅隻是從一個角度就能描繪出來的嗎?”
如月峰水冷笑一聲:“說得好像你很了解富士山似的,你才多大年紀?我畫了一輩子的富士山,在日本,我自認對富士山的理解幾乎無人能出其右。”
“真的是這樣嗎?”源槐峪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我明白你對富士山的愛,但是你所畫的富士山終究也隻是一個平麵的圖像。”
“富士山的每一處光影、每一縷生命活動的痕跡,都是富士山美的一部分。”
“說句不好聽的話,你的畫確實能夠讓人感覺到富士山的美。但是那也隻是美而已,除了美以外一無是處。”
如月峰水一時有些噎住。他自持身為著名的日本畫畫家,受萬人追捧敬仰,此時卻被一個看上去才二十多歲的小輩直言自己的畫作不行,如月峰水卻想不出什麼反駁的話語。
“你說這座雙子摩天大樓將你鐘愛的富士山一分為二、劈成兩半,但是這並不能成為你繼續殺人的理由。”源槐峪繼續規勸道。
如月峰水臉色陰沉了下來:“那看來我們是沒得談了,道不同不相為謀。”
他心中最終給源槐峪打上了一個“口出狂言的狂妄之徒”的標簽。
“唉……我就知道這樣說並不能說服如月老先生你……”
源槐峪看到如月峰水的樣子,也是明白自己的一番話並沒有什麼效果,歎了一口氣。
“這樣吧,如月老先生你自詡畫富士山的本事已經達到了巔峰,鄙人不才,想要和老先生切磋一下畫技。”
“就你?”如月峰水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
“沒錯。”源槐峪笑著說道。
“隻不過,得等今天的事情結束了再說。”
“希望老先生可以賣我一個麵子。今天本來就已經要很亂了,就不要再對那幾個人有什麼下殺手的心思了。”
“亂?”如月峰水皺起眉頭。chapt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