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先生要簽名的時候,不是用嘴咬下了簽字筆的筆蓋嗎?口紅就是那個時候沾上的。你接下他還給你的筆之後,又一直把簽名板拿在手裡麵,於是紫色的口紅就不知不覺沾上去了。”柯南耐心地給光彥解釋道。“原、原來如此……”光彥恍然大悟。柯南又將目光投向了一旁放著的餐具:“可是好奇怪啊,撒旦先生使用過的餐盤、快子和湯勺上,竟然都沒有沾到紫色的口紅。這些不都是會碰到他嘴巴的東西嗎?”“確實很奇怪……”目暮警部剛剛放下去的疑心又提了起來。“喔,這個啊,是因為吃飯的時候,我會先用紙輕輕擦去口紅再用餐,因為我不喜歡快子或者餐具上沾到口紅,反正如果隻是口紅的話,不用鏡子也有辦法比較簡單地塗好。”“那你眼睛旁邊的妝也是用口紅塗的嗎?一樣都是紫色的。”元太看著撒旦鬼塚的臉,好奇地問道。撒旦鬼塚最為惹人注目的除了他那犄角一般的頭發以及像是中毒了一般的嘴唇以外,那就是雙眼旁邊那一圈誇張的張牙舞爪的妝容了。“不,這可不是口紅,隻是和我用的口紅屬於同一家品牌的顏色,當然,眼部的妝就一定要有鏡子才能夠化好了。”撒旦鬼塚自信滿滿。“要是有人可以不用鏡子化好這種複雜的妝的話,那才是神仙或者惡魔吧?哈哈……”“惡魔先生很喜歡這種紫色嗎?”步美睜著圓圓的大眼睛看著他。撒旦鬼塚點了點頭:“嗯,這個顏色從我還是地下樂團的時候,我就相當愛用了!也隻有這家品牌有生產這種顏色……不過,畢竟今天不是現場演奏,所以我臉上的白色和臉頰上的灰色,使用的是隨處都買得到的水溶性粉底。”說著說著,他突然緊閉雙眼,然後用手輕輕地揉了揉眼部。“嗯?你哪裡不舒服嗎?”目暮警部連忙問道。“撒旦先生有乾眼症,因為他長期配隱形眼鏡……”經紀人馬上對目暮警部解釋說道。他轉頭看向撒旦鬼塚,從口袋裡拿出之前代為保管的眼藥水遞了過去。“不用,沒關係……”“可是你眼睛都紅了……”經紀人還想繼續堅持。“我不是說過沒關係了嗎?!”令柯南沒有想到的是,撒旦鬼塚的反應相當過激,直接朝著經紀人怒吼出聲。緊接著,他看到撒旦鬼塚又將這種情緒延續到了目暮警部身上:“我說警官先生,現在你已經知道我不可能行凶了吧!那能不能讓我一個人靜一靜?社長過世,好歹我也會受到打擊。”“不,關於鏡子方麵的疑慮還沒有徹底澄清……”目暮警部一聽就想要拒絕。“真是的……這間休息室、我的隨身行李和我身上都沒有搜出鏡子,你說我要怎麼重新化妝!”撒旦鬼塚相當暴躁地說道。這時,源槐峪扭頭看向身邊的灰原哀,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樣子,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是想說外賣對吧?”“嗯。”灰原哀抬頭看了他一眼,輕輕點頭。“這裡有三家不同餐廳所留下的餐具,你隻需要在行凶之後用事先帶來的鏡子重新化好妝,再把鏡子偷偷交給三間餐廳中的某位送外賣的人員,請對方幫你帶出去不就行了嗎?”灰原哀看著撒旦鬼塚,平靜地說道。“那是不可能的。”說話的人是高木警官,他在灰原哀說出這一種可能性以後就馬上潑了一盆冷水。見所有人都看著自己,高木警官一手拿著警察的筆記本,說道:“剛才我問過守在這家電視台出入口的警衛了,據說在發現遺體的下午兩點之前,隻有那三間餐廳送外賣過來,而且都是在十二點左右。”“我也向那三家餐廳打電話確認過了,他們都是中午十二點從店裡麵出發,並且遵照撒旦先生的吩咐,預備傍晚才過來回收餐具,因此都還沒有派人過來收拾……”高木警官末了還補充道:“對了,當然這三家餐廳送外賣的人員都表示,餐點送到的時候,撒旦先生臉上化著平常的妝……”目暮警部手扶著下巴,微微點頭:“嗯,既然外賣人員是在行凶之前抵達的,就不可能在桉發之後幫忙偷渡鏡子出去了……剩下的可能性,就隻有在ad來找他們前往現場的途中將事先帶在身上的鏡子趁亂丟在某處。”隻不過這種可能性也馬上被柯南掐滅了:“我想應該不可能哦!因為當時我一直跟在後麵,撒旦先生真的隻是在跑步而已。”“還有,經紀人去買鏡子的那一家店我也聯絡到了,聽說他是中午十二點半左右過去買的……”高木也在這個時候插話道。“記得那家店的位置是在杯戶鎮吧?距離日賣電視台這裡開車也要一個小時,所以鏡子也是沒有辦法提前拿到手的……”目暮警部沉聲說出結論,眼睛在撒旦鬼塚身上打轉——難道說,真的不是這個人乾的?想到這裡,他又頭痛了起來。排除了撒旦鬼塚的嫌疑也就意味著他們這一次查桉基本上又是一片空白從頭開始了。“另外,撒旦先生隨身行李中那一套送外賣的服裝,似乎確實是預定在節目開場的時候要用到的,連送外賣的提盒製作單位都替他準備好了。”高木警官說道。“可是實在無法想象你會頂著那一臉濃妝來扮演送外賣的人……”目暮警部吐槽了一句。“是啊,現場表演時很受歡迎呢!”撒旦鬼塚似乎也是察覺到這兩名警察口風有所鬆動,開始不再盯著他懷疑,便也放鬆了下來,“而且我這個發型塑造得很硬,就算是戴上送外賣人員的帽子也不會壓垮!”“話說回來,你這個發型和妝容是在哪裡弄的啊?應該進休息室的時候就已經做好造型了吧?”目暮警部好奇地看著他。“在我家啊!我在家裡化好妝、換好衣服之後,就開車到電視台停車場,然後直接進來了!”撒旦鬼塚笑著說道。笑容中滿是有恃無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