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美,能不能麻煩你折一隻紙鶴呢?”柯南見撒旦鬼塚的反應,笑著轉頭看向了一邊的步美。“沒問題!”步美點了點頭,拿起一張紙來,就在茶幾上開始折起了紙鶴。“首先把色紙折成三角形……”她仔細地將色紙的邊對齊。隨著她的動作,光彥感歎了一句:“步美你折得真好啊……”“因為爸爸住院的時候,我跟媽媽一起折了好多的紙鶴!”步美馬上說道,“折好了!”“折的紙鶴很漂亮,隻可惜瘦瘦巴巴的沒有什麼精神哦!”柯南笑著提醒她,還有最後一個步驟。“啊,對了!”步美也反應過來,在紙鶴的底部用力吹了一口氣,“呼!”這口氣吹進去,紙鶴就馬上膨脹了起來。“原來如此,我懂了!”目暮警部一拍腦袋,“撒旦先生說他折的那些紙鶴上,沒有沾上他的口紅的顏色!也就是說,那些紙鶴並不是他化好妝之後再折的!”“嗯。”源槐峪點頭道,“撒旦先生既然不願意再折紙鶴給我們看,表示很有可能是他自己其實並不會折,或者是忘記了該怎麼折紙鶴。所以說……這些紙鶴其實是事先折好後,才被他放進包裡麵帶來擺在桌子上的,目的就是掩飾他不用鏡子就能上妝的計倆。”“畢竟想要將黑色的紙和三角板帶進來的話太顯眼了嘛!如果混在色紙堆和紙鶴裡麵就顯得自然多了!”柯南笑著說道。“此外,之所以會對趕來的警方表明自己也憎恨著社長,目的就是引起警方的注意力,讓警察們懷疑自己,先過來搜查這間休息室並且確認裡麵並沒有鏡子……如果時間拖得太晚的話,等到三家餐廳前來回收餐具,就無法確實證明他有沒有托人把鏡子給偷渡出去了。”源槐峪補充道。“那他要求餐廳傍晚才過來回收餐具,是要讓我們有充裕的時間搜查休息室嗎?”目暮警部恍然大悟。“不、不可能!”經紀人看到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幾乎要將撒旦鬼塚就是凶手這個事實釘死,也是坐不住了,站出來回護道,“撒旦先生沒有理由這麼做啊!你們一定是誤會了!”“那麼能不能請撒旦先生當著我們所有人的麵卸妝呢?”柯南站在源槐峪的身邊,頗有些狐假虎威的意味。“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就是在撒旦先生借口哀悼社長想要卸掉妝的時候,源老師站出來製止,這應該就說明撒旦先生依靠三角板和黑色紙化的妝其實有問題對吧?”“好,我知道了!”經紀人一口應下,看向了身邊的撒旦鬼塚,“撒旦先生,請您把妝卸下來吧!”可是他沒有能得到任何的回應。撒旦鬼塚身體裡的力氣仿佛被抽空,他怔怔地看了經紀人一眼,微微搖頭:“抱歉,經紀人,我辦不到。”“啊?”經紀人心裡咯噔一下。“因為一剝去這張惡魔的麵具,就會露出可悲又狡詐的殺人犯的麵孔……”撒旦鬼塚臉上出現了悲傷的表情。“撒旦先生?”經紀人反應了好久才終於明白過來,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應該知道三年前我在巡回表演途中,喉嚨受傷住院的事情吧……”撒旦鬼塚開始了他的講述。“那時候,有一位小歌迷每天都會寫慰問信給我,他每次寄信過來,都會附上一隻裝在盒子裡麵的紙鶴,那孩子還一直相信我真的是惡魔呢!我每天都很期待收到他的來信。”“可是有一天開始,他突然就不再寫信過來了……我當時以為他已經玩膩了,直到上個月和社長去喝酒我才明白是怎麼回事……社長問我說,要不要再用祭品來炒熱氣氛?”“祭品?”目暮警部聽得雲裡霧裡。“沒錯,我當時在住院,所以不知道……”說道這裡,撒旦鬼塚咬牙切齒,“原來社長居然假冒我的名義,在我們樂園的官方網站上麵留言……說‘我需要祭品才能恢複魔力!我需要鮮血!’”“難道那名小歌迷信以為真了?”目暮警部瞪大了眼。“對……我當場質問社長,結果他不懷好意地笑著回答我,說那個小歌迷最後寄過來的信上,寫著‘我很樂意奉上我的鮮血,再見了……’”撒旦鬼塚臉色猙獰而痛苦:“還說半個月之後舉辦的複出演唱會,從我出院之前就被大肆宣傳炒作……果然,後來我去拜訪那個寫信給我的小歌迷家,聽到的是他在三年前因為不明原因自殺身亡的消息……”“所以你為了替那個孩子報仇,才殺害了社長?”阿笠博士心中也是怒火上湧。“沒錯,我殺了他,殺了那個為了錢不惜草管人命的人渣……殺了那個擅自停辦已經敲定的告彆演唱會,還說什麼在契約期間退出歌壇要付違約金的正牌惡魔!”情緒稍微冷靜下來幾分後,他聳聳肩攤開手:“雖然講得這麼好聽,不過其實這一兩年以來我的人氣跌落穀底,說不定我心情煩躁,想早點解散樂團才是真心話吧……”他眼角有淚水滲出:“收不到那個孩子的來信後,我一直很苦惱,心想自己究竟是哪裡做錯了,到底是什麼地方被討厭了,這樣想著想著,就會忍不住哭出來,結果連詞曲都創作不出來了……完全沒辦法……”眼尖的步美突然看到撒旦鬼塚眼睛邊上有一絲紅色出現:“咦?惡魔先生的眼淚是不是有點紅紅的?”“那是社長的血……”源槐峪麵無表情,“他做出來的鏡子看不出顏色,所以才沒有注意眼角的血跡,直接就塗上了白色的粉底,等到拿起經紀人買來的鏡子才發現。”柯南插嘴道:“所以他一直拒絕滴眼藥水,反應很激烈,不然眼藥水一流下來就形成了決定性的證據。”看著被警察帶走的撒旦鬼塚的背影,灰原哀也歎了一口氣:“不過真的像故事裡寫的一樣啊……惡魔一旦落下眼淚,就會喪失所有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