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沒錯……我的精神狀態已經無法繼續擔任這項工作了,我想要退下來……真的非常抱歉……再見……”
黃昏的碼頭,水無憐奈穿著一身黑色皮衣站在集裝箱間,掛斷電話。
“呼……”她輕輕呼出一口氣,像是完成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一般。
不過下一秒,她的臉色就變了。
有堅硬的物體頂住了她的肩胛骨。不用回頭她也能夠猜出來那是什麼東西。
“你在和誰打電話?”琴酒冷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被琴酒用槍頂著,水無憐奈倒是很快就平複了剛剛那瞬間的慌亂:“是電視台的人事部長啦。事到如今我也沒有辦法再回到電視台裡麵當主持人了,因此隻能找他辭職,免得他到時候還要來找我,惹出一堆麻煩來……”
她聳聳肩,一副問心無愧的模樣:“而且不管我說了什麼,應該都瞞不過組織的耳目吧?畢竟我身上可是裝了好幾個竊聽器和發信器,而且還有兩三個人隨時在跟蹤我……”
她用揶揄的眼神看向琴酒,以掩飾自己內心翻湧的思緒:“所以,你來找我這個至今受到那位先生懷疑、行動處處受到限製和監視的我……是有何貴乾啊?”
琴酒冷哼一聲:“我正是來傳達多慮的那位所下的命令……他要你乾掉一個人,用來換回他對你的信任……”
他伸出手,遞給水無憐奈一把用布包著的手槍。
水無憐奈心中咯噔一下。之前被黑衣組織救出來的時候,在琴酒車上那個看上去是組織高層的男人就提出了“某樣一石二鳥的計劃”,同時也得到了琴酒的認可。
現在,在向那位先生彙報,得到那個人首肯之後,這個計劃終於要實施在她身上了嗎?
“哎呀,是誰呢?”她擺出澹澹的笑臉。
琴酒微微抬起頭,用那一直都凶惡著的眼神看向她:“fbi搜查官,赤井秀一……”
看到麵前的女人一下子愣住,琴酒繼續說道:“不單單是我,連那一位也滿心懷疑——怎麼可能會那麼輕易地從fbi手裡麵把你給搶回來呢?因此,那位下令要你解決掉fbi的王牌赤井秀一,好證明你的清白……”
他停頓了一下,看到對麵的女子毫無反應,似乎在遲疑、在發愣,聲音變得陰森了起來:“怎麼了,基爾?你該不會是要告訴我你辦不到吧?”
“不,重點不在這裡……”水無憐奈連忙搖了搖頭,“琴酒,連你都覺得棘手的赤井……我又哪有能力單獨把他解決掉呢?要是我貿然接近fbi的話,還有可能再次被抓……”
“並不是要你接近他們……”琴酒語氣稍有緩和,“而是要你誘導他進入到我們的勢力範圍……你就騙他說,雖然回到了組織,卻因為被fbi逮到過所以被視為了麻煩的人物。由於實在沒有組織中的容身之處,所以想要請他協助你脫離組織、逃亡國外……”
琴酒殘忍地笑了:“當然,要叫他單獨出來見你——隻要告訴他你會提供等價的情報,他一定會上鉤的……”
水無憐奈心中一緊,隻覺得滾燙的血液流向四肢百骸,不過她依舊表麵平靜:“原來如此,然後再由你們一擁而上,把他給打成馬蜂窩是嗎?”
“不,下手的隻有你一個人……”琴酒反而是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