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氏眼仁一暗,嘴上笑道:“償命要償,但你妹妹還沒出嫁,若是你爹真不留情麵,想容在任家怎麼過?”
任豐年冷笑三聲:“都這樣了我爹還想著她呀?多大臉呢。”
路氏看她不用了,親自絞了巾子給她抹嘴,柔和道:“畢竟她也是你爹的女兒,哪兒有爹娘不為自己孩子考慮的呀?”
任豐年撲上去抱住路氏的細腰,撒嬌道:“娘啊,我可算發覺,隻有您待我最親近了。我爹這心裡頭能裝的太多了。”
路氏含笑在女兒臉頰上親兩口,道:“娘帶你去看看你阿弟吧,這會兒該睡下了,不要吵著他便沒事。就是吵醒了,他也乖得很,一點都不哭鬨的。”
任豐年對這個新生的小嬰兒沒有感情,但是卻忍不住同情他,親娘死了,自己還是個傻子,將來也不曉得怎麼過。點點頭,跟著路氏去了側間。
她還沒見過這麼小一團的孩子,白白嫩嫩的閉著眼,嘴巴下意識的吮吸兩下,發出哼哼,團在褥子裡像隻小兔子,在姐姐懷裡無意思的蹭蹭。瞧的她心都化開了,又想起這是她的第一個弟弟,還養在她娘跟前了,不由抿嘴笑了出來。
路氏見她喜歡這個弟弟,不由也笑了笑,並不願她多呆,把人拉走了。任豐年這心裡愈發痛恨明玉了,自己是條賤命,還要帶上無辜之人,實在該死極了!
任豐年一連兩天也沒有看見任豪,直到第三天,終於瞧見他來了正院。任豪瞧見多月不見的大女兒,長得愈發亭亭玉立了,不由心裡點點頭,刁家確實會教孩子,自己這三個子女,也就阿辭還算上得了台麵了。
任豐年乖乖在他爹跟前撒了會兒嬌,又是背詩又是辯論的,倒是消磨了一會兒時間。這些都是李琨逼著她學的,那時候她傻了,乖乖聽話,被他搓磨了好些時候。
任豐年有些好奇道:“想容怎麼今兒個沒來啊?好些日子不見她了。”路氏交代她,這些事情都要裝作不知道,看任豪自己的態度再說。
任豪瞧了眼路氏。路氏跟他搖搖頭,表示還沒來得及交代府裡的事情。
任豪果然笑了笑,摸摸她的腦袋道:“你妹妹身子不好,現下在屋裡歇息呢,怕過了病氣,你也莫要探望。”
任豐年憂心忡忡點頭,乖乖表示知道了,又叫念珠準備了一些好克化的吃食,送去小院子裡。果然如娘親所料,爹爹根本不想她知道那些事情,還是更希望看到姐妹和睦幫襯的樣子。
任豪又去瞧了瞧任越年,才出來,回了前院,瞧著像是已經從打擊中恢複過來了。路氏一路都帶著笑,小心翼翼的伺候到他離開。等任豪走了,把任豐年支去看管家冊子,才把李嬤嬤叫來身邊。
任豐年見不著任想容,自然也樂得開心。至於莊子裡的事情,她倒不忙著現下說出來了。畢竟看任豪的態度,像是覺著任想容挺無辜,又不願意見她的樣子。這個檔口,沒有路氏把關,她也不敢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