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爭氣點。一個個的,都沒能耐。”老夫人道。
寧禎“……”
因為這件事,老夫人讓寧禎去趟督軍府,找盛長裕,請他到老宅過中秋節。
“他肯帶你打一夜牌,是願意親近你的。你去找他。”老夫人說。
寧禎知道是燙手山芋。
盛長裕要是肯賣她這個麵子才怪。
可寧禎也明白,她真正站穩腳跟,隻有兩條路可以走得到老夫人的信任、懷上子嗣。
後者比前者難。
寧禎不需要鬥敗徐芳渡。她隻需要能力在徐芳渡之上,得到老夫人的器重。
至於感情,老夫人偏袒哪一個,其實沒那麼重要。
實權才是最要緊的。
老夫人給她的任務,她必須完成。
“姆媽,我隻能去試試看。能否成功,我沒有把握。”寧禎說。
老夫人“你就去試試,不成算了。他連祭祀都不回,還能指望他什麼?”
寧禎低垂視線道是。
她離開後,徐芳渡給老夫人遞剝好的荔枝“姆媽,您叫她去試,有點為難她。裕哥連督軍府大門都不會讓她進的。”
老夫人“試試吧,萬一呢。長裕的脾氣,我一點也摸不透。”
徐芳渡“也隻能這樣了。”
回去路上,遮陽傘擋住灼熱驕陽,寧禎眼睫下一片陰影。
她有點走神。
“老夫人和兒子的關係,居然如此差?”
寧禎沒聽說過盛家母子失和。
外頭幾乎沒什麼風聲,也無人議論。
可短短幾次交鋒,寧禎已經看得出,盛氏母子的感情岌岌可危。
“盛長裕甚至縱容繁繁在老宅囂張,有點借她給老夫人難看的意思。”寧禎突然想。
這對母子,真夠複雜。
而三姨太徐芳渡,她和盛長裕的關係,似乎也沒寧禎認為的那麼好。
寧禎不怕複雜,越複雜越有她可鑽的空子。
“我阿爸和兄長們的命都捏在盛長裕手裡,誰的處境有我難?盛家才是坐莊的人,他們可以隨時推翻牌局不玩了。”
寧禎最快站穩腳跟的捷徑,就是懷孕。
一旦她有孕,這條路就會順暢很多。
可有了孩子,她也有了軟肋。
寧禎在四麵楚歌的時候,再弄出一個牽絆,對她真的更有利嗎?
到時候,她可以狠心拿自己的孩子做籌碼嗎?
寧禎想到這裡,暫時打消了懷孕的念頭。
不到生死關頭,這一招不能用。
翌日,寧禎早起收拾了一番,去督軍府找盛長裕。
她自報家門。
當值的副官瞧見了她,狐疑打量半晌,對她說“您稍等,我進去通稟一聲。”
一般女人不敢說自己是“督軍夫人”;而他們家督軍,的確新婚不久,有那麼個夫人。
副官考量之下,進去通傳。
片刻後,有個高大人影從督軍府大門走出來。
“寧禎。”他招招手。
寧禎瞧見是程柏升,大大舒了口氣。
有些話,對程柏升說更適合,而且不用麵臨被盛長裕羞辱。
程柏升將她領進了會客室,親自倒了一杯涼絲絲的桔子水給她“你稍坐,長裕在開會。”
寧禎接了水,問他“柏升,你在軍政府當什麼差?”
程柏升“閒差,參謀處的。我替長裕辦事。”
寧禎了然。
她和程柏升閒話幾句,一杯桔子水還沒喝完,盛長裕進來了。